“乌将军?不知你意下如何?”胡起见乌都尔并未应答,再次问道。
“哦?你说什么?”
“乌将军,我们无意与哈达军为敌。实不相瞒,在遭遇哈达军之前,我们就已决定弃军归农。”
“可不凑巧的是,却碰上了将军所率领的哈达军。那时,我要说我们已退出洪原军,您断然不会相信。”
胡起顿了顿,继续道:“如今,我们三人乔装为猎户,只为回到家乡。可没想到,被将军认了出来。”
“如果我说,我们已经不是洪原军人,只怕您会认为,我们不过是贪生怕死的逃兵罢了。”
“如此两场恶战,均不是胡起本意。我胡起不过是茫茫众生中的一位普通农人,从军也只为混个营生。”
“眼下,洪原军中将领视我农人士兵生命如草芥,这营生已然不济。胡起本就胸无大志,现在只想弃军归农,自由散漫一生罢了。”
“还请将军成全!”
胡起一气说完了这前因后果,再次令孟奔和赵季感到意外,本以为,胡起会一鼓作气与这乌都尔决一生死,没想到,他竟然在求乌都尔放过他们。
“哦?是这样?这反倒是我非要与你们为敌了?”
“将军,此言差矣!这里面没有谁非要与谁为敌,一切都是战局使然。自我三人脱去洪原军的军装,丢掉武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是洪原士兵,也就与将军不再是敌对关系。”
“不知道我这么讲,将军能否接受!”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何以为证!”
“我的确没有什么凭据,但是我想问将军,难道我们做了逃兵,还要让人给颁发一个逃兵凭证不成?”
“这……可我还是无法相信,如此洒脱的逃兵,实在闻所未闻!”
“如果将军实在无法相信,在下也不愿勉强。如此,大可一战!只不过,这对哈达军是利是弊,还请将军斟酌。”胡起攥紧拳头,冷冷地看着乌都尔道。
乌都尔心下思量,此次伏击之战,除了胡起几人外,几乎全歼敌军,何云虎也被顺利斩杀。要说此役,乌都尔率军已经大胜,实在没有必要与胡起几人死磕。
再说胡起此人,乌都尔尚不清楚其来历,实力又如此强大。就他与阿克占一战,乌都尔可以断定,胡起的力量至少已突破五段,而气海之力,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也就是说,乌都尔就算全力与胡起一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乌都尔很清楚,如若自己与胡起决斗败北,那么前面的战果与赫赫军威,将荡然无存。至于自己率领的数百将士,在这隘口内外,绝不可能杀死如此强大的武者。
想清楚这些,乌都尔释然一笑,道:“既然你们三位,已经不是洪原士兵,我们也就没有再打下去的理由。”
乌都尔挥挥手示意士兵们放下戒备,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请!”
胡起搀起孟奔和赵季二人,走到乌都尔面前,行礼道:“多谢将军!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