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都尔道:“不必谢我!胡起,你是唯一一个从我手中逃过两次的人。不过,你要记住你说的话,我不希望在战场上再遇见你。”
“哦?我想将军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前面说的是,现在我们不是敌人,所以将军应该放我们走。”胡起接着道:“至于以后,我无法作出承诺!”
“你!”乌都尔身后其他将领喝道:“一个逃兵,还敢如此跋扈!”
胡起转过头怒目而视,死死地盯着说话的将领,道:“逃兵!岂是你等可以直呼的?”
这一瞪眼,令这将领不寒而栗,竟不敢与胡起对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乌都尔见状呵斥道:“你好不晓事,逃兵之事自有洪原军论断,与我哈达军何干?”
那将领只好闷声不语。
乌都尔又道:“好!不管以后是敌是友,至少今日,我们不应为敌。胡起,你们走吧!”
“将军,后会有期!”胡起作揖道。身后,孟奔和赵季二人相互扶持而行。
“后会有期!我希望,再见时,我们不是敌人。”乌都尔这话是对胡起说的,后面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胡起三人穿过林立的哈达军队伍,头也不回的往洪原郊野去了。
乌都尔身后将领,忍不住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太便宜他们了。”
“何必赶尽杀绝呢,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再战下去,我军只怕损失过于惨重。他们不过是洪原军中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无关胜负。”
“你们也无需愤愤不平,战争是需要权衡利弊的,并不是非得你死我活。”乌都尔有些话也不便说得太深,让他们自己领会去吧。
将领们似懂非懂,既然主将如此说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胡起三人刚走过一座小桥,孟奔和赵季二人走到河边,捧起河水,咕咚咕咚的漱着口,紧接着大口大口喝起来。
孟奔道:“哈~可渴死我了。”
“可不是嘛,这路赶得!现在还跟做梦一样,那乌都尔居然听了大哥的话,真把我们给放了。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赵季感慨道。
“是啊,大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竟然连逃兵都当得如此霸气!”孟奔笑道,说着转身看向胡起。
却发现胡起面色惨白,刚才高达两米的巨型身躯也恢复原状,胸前已经止住的血又开始流淌,突然两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
“大哥!你怎么了……”二人急切间忘记了伤痛,赶忙跑到胡起身旁。
孟奔强忍着疼痛,将胡起沉重的身体翻转过来,见其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身上满是鲜血,要不是他这身体还热,真与死人无异。
胡起哪里还有之前叱咤战阵的模样,完全是一副濒死之躯。孟奔一时间手足无措,心中焦急,急道:“赵季,你赶紧弄点水来!”
赵季跑到河边随手截取一个竹筒,盛满水,喂到胡起嘴边,见无反应,又捏开胡起的嘴,灌了进去。
似乎是感受到水的甘甜,胡起竟缓缓睁开双眼,嘴中喊着:“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