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县正道使黄孟忙跟着附和:“就是说嘛,郎长史,你是一县正道使,心眼怎如此狭小,往年都是大家摆擂争竞,又公平,又热闹,守岁时节,一面饮酒,一面观擂,何等快事!”
“是啊!”“黄道使说得有理啊!”“我看今年还是摆擂定夺的好!”
群情激动,郎世宁势单力薄,抵敌不住多面群攻,只得无奈摇手道:“我不管啦,只要君侯、世子没意见,你们要摆擂就摆擂罢。”
“好!”众人哄笑拍手,芦溪县正道使朱玉焘起身拱手道:“君侯、世子,我等想要设擂重订先锋之位,还望恩准。”
詹昌笑道:“海君侯在上,哪有我说话的份,就请君侯定夺吧。”
萧林海略一沉吟,说道:“此事虽是根据紫府真人推算得来,但真人只说此方大吉,倒也没说非要由涟水县人来作先锋,我看这样,无思,真人卜卦乃是为你而问,此番先锋是否可以更换,那便由你定夺吧。”
此话一出,首席上众人的目光忽地集中到了萧南乔身上。
她缓缓放下玉箸,略一思索,淡淡说道:“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你们想摆擂台就摆。”
萧林海呵呵笑道:“南乔之言,颇有道蕴,那就请诸位自便吧。”
一众长史官拍桌叫好,忙差人联络本县人马,通知将要打擂之事。
詹昌笑道:“既要打擂,那少不了要有规则、裁判,今年规则如何,谁做裁判,各位可想好了?”
“世子见多识广又才思敏捷,往年规矩都由世子来定,今年既然还要摆擂,自然依旧劳烦世子了。”麓山县正道使曾荇说道。
众人都同意,詹昌道:“各位都想偷懒,那我只好当仁不让了。术法百艺,有些斗来无趣,我看不如就比三样,斗气、斗符、斗剑。”
郎世宁道:“怎么斗法?”
詹昌道:“各县各选六人,参赛打擂。首擂擂主抓阄而定,攻擂者先出一人,选择比斗方式,守擂者可以从己方六人中任选一人应战,胜者为擂主。”
“每方每轮依次挑战,攻擂者输则减员一人,可弃权,弃权一轮亦减员一人,守擂者输则下擂,同样减员,但可选择阵中任意一人充抵,战至最后一方为胜。”
覃章眼珠一转,抚掌道:“妙,按世子所定规则比斗,那可有趣得紧了。”
詹昌笑道:“我还没说完,斗气便斗‘射覆’之术,双方各藏一物,以金奁覆之,相对而猜,射象、猜物、定名,书于绢帛,由裁判定夺高下。”
“斗符则斗反形、同连二类,反形为消解,同连为顺承,一方先画符,另一方能消解或顺承则胜,不能则败,胜者记一筹,各画六道,得筹多者胜,平局则添画一道,直至决出胜负为止。”
“斗剑规则有三,一为点杀,二为迫杀,三为绝杀。斗剑双方各持乌木剑,剑上各自留印,命为红、蓝二剑。所谓点杀,便是由一方先在对方身上留印九道便即获胜;迫杀则是一方将另一方逼下擂台为胜;绝杀者,是在双方后心设一剑穴,击中后心剑穴即为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