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参军，这是什么？”姜清言指着一边的摊贩好奇地问了一句。宛州无夜市，她还没见过这种糕点，形状扁圆，油炸成金黄色，看起来脆中带糯极是香甜。

“那是油浴饼。”马蒙看她眼巴巴的看着，立刻上前买了一份，拿油纸包着递给她：“尝尝喜不喜欢？”

姜清言不好意思地接下，咬了一口，惊喜道：“这个好好吃，里面是什么馅料啊？”

“这个是桂花油浴饼，具体的配料我也不太清楚，”马蒙转身便要去问清楚，“我去问问摊主。”

姜清言忙拉住他，她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马参军竟如此较真，可别吓到人家摊主。

因是出来逛夜市，马蒙没带佩刀，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看他看过来刚准备放开，马蒙反手一握，两人便牵在了一起。

大唐男女之防没有那么重，心上人互牵着手并不引人侧目，但这两人颜值确实赏心悦目，还是引的不少人注意。为避免节外生枝，马蒙随手又给她挑了个玉兔面具。

姜清言立刻戴上，还好只遮住上半张脸，吃东西还是不受影响的，反而古灵精怪多了几分活泼。

“这个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我带你去吃些别的。”马蒙自小在寒州长大，自然比她了解有哪些好吃的，姜清言乖乖地被他牵着走。

马蒙入仕便是从捕贼官做起，常年和各种亡命之徒博斗，极少有这般温馨的时日，若非遇见她，大概一生也不知情之一字如何写。

他的手常年握刀，有些粗糙，可姜清言却极喜欢，被他握着心里就很踏实。她偷偷和他比手的大小，马蒙察觉到了，锋利的眉眼柔和下来，微风拂面，那股痒意逐渐蔓延到心里。

“马参军，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啊？我饿了……”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姜清言已经习惯和他撒娇了。

“乖，快到了……”马蒙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今天的百合髻衬的她像只软萌小兔子，他早就想上手摸摸那两只兔子耳朵一样的发包了。

“没想到这里晚上还这么热闹，多谢今日马参军带我来逛夜市！”

眉眼弯弯说着感谢的话，狡黠的眼神灵动的不像话，马蒙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她刚刚吃糕点留下的油光。姜清言大囧，又拽着他左看右看，生怕自己贪吃丢人。

“哼！竟然不早点提醒我……”在姜清言的絮絮叨叨中，他们到了一处摊子前。

这个小摊支的位置很不赖，一大片空地上放了条凳供客人吃东西，旁边还有可供放河灯的河流，边上大片的合欢树正是开花的好时节，清风一吹，如同小粉扇子的合欢花在绿叶中摇曳，美不胜收。

马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的很，心道果然是来对了。他在公廨听其他兄弟们说过姑娘家都喜欢美食和好景致，想起以前捕贼时曾路过这里，当时就觉得风景如画，如今和她一起来又是另一番心境。

跟老板要了吃食，两人便找了条凳坐下。

“马参军，你平日也常逛夜市吗？”姜清言以手支颐，娇娇的看向马蒙。

“不曾，平时忙于公务无暇闲逛。”

“哦……”姜清言心里一甜，“这是什么好吃的呀？”

“这是行面，我看你挺爱面食的，这是寒州特色。”马蒙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但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我已经把你的喜好研究的透透的了”。

“我竟不知马参军还整日观察姑娘家的饮食习惯……”姜清言揶揄他一句，似乎是风有些凉，她不自觉靠的近了些。

马蒙大刀阔斧的坐着，替她挡了挡风，看似还有一段距离，但几乎把她完全圈在怀里。

姜清言觉得氛围有些微妙，明明坐的也没有很近，但却好像已经坐到他腿上被他搂进怀里了似的，周身满是他的气息。

两人坐在同一边，佩刀靠在桌旁。马蒙微微侧身面向她，一手按在膝上，另外一个手肘支在膝头，坐姿占有欲拉满，与他平时端端正正的坐姿相比多了几分随性不羁。

当他专注的看着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姜清言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客官，您的行面做好了！”摊贩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氛围，姜清言慌慌张张地准备起身，马蒙轻声笑了一下，让她坐着等一下，自己把面端了过来。

姜清言心跳的厉害，明明更亲密的事都与他做过，此刻偷看他还是脸红心跳的。甚至有时候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会怀疑和自己耳鬓厮磨热情似火的那个人是不是马参军。

“我脸上溅到汤汁了吗？”马蒙明知故问，看到她的脸迅速烧了起来，他心里那股痒意又重新溢了出来。

“没有啊……面太烫了，我吹一吹……”姜清言心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