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前几日还被他邀请去喝了一顿酒”
其他人想起张博洋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本来想笑,又想把那“写回忆录”的往事拿出来开刷一番,见着褚彦秋凌厉的眼神,即刻意识到:出问题了,尤其是张阳,秉性稳重多谋,更是一步想到了问题所在。
褚彦秋依然冷峻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大哥托你保管的‘回忆录’已经不在了?而大哥差一点因此身首异处?!”
这是晴天霹雳!
这是无妄之灾!
如果不是看见大哥此刻安然无恙,他张阳就是百死莫赎了。
一时惊得汗流满面。
我自诩老成持重,却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大哥不需要他解释。
但褚彦秋的话说得很重:
“好在我们的大哥有如天神下凡,哪里那么容易被人陷害?!他早有神来之笔在等着呢。你们可以把我这句话散布出去:
‘省省吧,江湖上能够和褚彦秋大哥掰手腕的人还没有出生!’凭什么?就凭大哥的智慧和我褚彦秋的不要命!”
褚彦秋此话一出,如秋风扫落叶,刮遍了安庆的大街小巷,令亲者痛快,令仇者痛苦。一个新的安庆,仿佛已经开始萌芽。它成长的声音,如惊蛰炸裂。
此刻听在诸位兄弟耳里,除了带劲,何尝不是一种很严厉的警告:
敌人就是敌人,任何时候,警惕心决不能松懈,界线一定要有,立场也必不可少!
话音落在张阳等一众出去喝酒的弟兄耳里,就如被长者申斥,无不羞愧不已:看来我们是真的放松警惕了,一个乱世,哪来的岁月静好?
吴钧从来不警告他人,但他表现出来的手段未必比褚彦秋柔和,
龙兄虎弟!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此刻,这个红脸先生又来讲战略了:
“事情既已发生,首务就不是划责任”
“一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堵漏洞”
“二是自己要深挖思想根源: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想,固然对方的蒙蔽手段不错,但我们自己淡化敌我矛盾的残酷性,是最大的思想根源。事实上,今时今日,我们和青帮的矛盾已经不再局限于个人恩仇,甚至已经不是个人恩仇的问题,那是什么呢?阶层与阶层的矛盾,这个矛盾不会因为私交而改变,它不可调和。如我和贺寒云,可以是私交的朋友,但一旦牵涉到组织利益,我俩就一定是死敌。因为无论他的背后还是我的背后,均有千千万万双眼睛在期待着”
“这一层关系,以后一定要在所有兄弟们中反复宣导,不可松懈”
“还有一点,可能我们的私心也是有一点点的。这个我有责任,在没有培养好你们之前,我却用高标准要求你们,你们便有‘受苦了’的委屈感,今后我们的做法是,慢慢改变,在此之前,适度放开。当然,放开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收拢,如果有一天收不拢了,那么,青盟就失败了。”
吴钧想起21世纪,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每个人的道德情操各不相同,也不好要求成一样。这个时候,我们做管事的,就要有区别对待的胆魄和能力,一定得是:让正统得以提升,是逆子就必须靠边。”
“不要过于迷信所谓的人才。一个人,只有、只要放在适当位置,就容易成才。也更容易引来百凤来仪。如果一个组织被个别‘人才’裹挟,其实就是堕落的开始。坚持开放的心态,坚持做正确的事,这才是青盟真正的未来”
好在众弟兄已经学习一年余,否则,这些长篇大论,哪个听得懂?
他不想提李勘徽,一来不想在弟兄们心里布下阴影,二来那是他的伤心之处,结了疤便不想再看。
但还有一个人,一直像个谜一样:
第一次贸然出现的大状孔天舒,是谁安排的?
一番泛泛而谈之后,吴钧留下褚彦秋,张阳、沈毅和张远等几个继续一番密谋,最后达成几条意见,其中首当其冲的莫过于致函贺寒云。
要为青盟的发展和布局赢得足够的时间。
这便是这次褚彦秋亲自出马的真正意义之所在。
至于其它布局也得逐一推行下去,为此定下了时间表,我们将在后续故事中逐步展开。
这里单说吴钧有两句话,即便亲如褚彦秋都不方便说出来,那就是:
①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守护青盟组织,而人却要离开青盟医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②天下风云变幻,褚彦秋取代贺寒云的计划,已是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