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这储君危机,才算是暂时结束了。
大明皇帝亲口赞赏太子贤德!
宗室贤王襄王极力推崇太子仁孝!
现如今太子也顺势更进一步,旁听朝政,为监国甚至是治国做好准备。
那么,他这太子,算是坐稳了。
给了万贞儿和王纶一个眼神,二人识趣地带着宫人退下。
朱见深这才看向太监牛玉,内廷第一人,司礼监掌印。
牛玉于永乐年间,净身入宫,宣德年间,师从于大学士杨溥,陪伴太子朱祁镇读书,历任司礼监长随、奉御、监丞,并且参与夺门之变,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至今还执掌着司礼监。
这司礼监是大明内廷“十二监”之首,素有“内廷第一署”之称。
宣德皇帝设立内书堂,命翰林官专授小内使读书,宦官得到了培养和训练,就可以正式上岗了,于是宣德皇帝让阁臣或者宦官代为批红,司礼监权柄大增!
经过内书堂训练,代替皇帝批红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就应运而生了,于是每日是章奏文书,自御笔批数本外,皆众太监分批,遵照阁中票拟的字样,用朱笔楷书进行批阅。
宣宗之后,英宗幼冲,不能视政,后宫又不得干政,于是乎诚孝张太后专令内阁负责票拟,从此内阁就拥有了票拟权。同时,批红也成了司礼太监的主要职掌,司礼监因此权柄暴涨,成为皇帝处理机务最贴近最可靠的助手,其作为宦官机构第一署的地位得以确立。
英宗以后,司礼监将宦官各衙门的主要权力逐步集中到自己手中,举凡镇守太监的调派、同三法司录囚、提督京营,东厂等大权皆归司礼监,其次还在组织形式上,司礼监已成为一个以掌印、秉笔太监为首脑的与内阁部院相对应的庞大官僚机构。
也就是说,正统以后的司礼监,实质是内廷的另一内阁,司礼监掌印太监实际已成为与内阁首辅对柄机要的……“内相”。
朱见深与牛玉,很是熟悉,因为土木堡之变后,朱祁钰登基为皇帝,牛玉奉命侍奉太子朱见深,并升任司礼监的监丞。
所以牛玉曾经做过朱见深的大伴,二人关系非同寻常。
“殿下这是做什么?”牛玉有些不解地看向朱见深。
仅仅四年时间不在身旁,他就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了。
“孤记得,大伴祖籍龙门,于永乐十一年被选入皇宫内庭,自此以后从未返回乡梓。”
“前不久,孤的表叔孙琏前往河北练兵,孤托他去寻访了一二,侥幸找到了大伴的亲眷,听闻大伴在宫里面很好,他们也是高兴不已。”
此话一出,牛玉勃然变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朱见深。
“殿下,请不要说笑。”牛玉眯着眼睛提醒道,脸色也变得冷硬了起来。
朱见深面不改色,笑道:“大伴有一位幼弟,对吧?”
“如今他膝下子嗣众多,所以孤自作主张,选了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过继给了大伴做嗣子……”
“殿下!”牛玉低喝道,“您究竟想做什么?”
这位司礼监掌印,内廷第一人,此刻脸上满是怒容。
他想不明白,朱见深明明已经贵为储君,他还做这些腌臜事情干什么?
难不成就这几年时间都等不了,非要提前一步即位吗?
“大伴放心,孤没那么大的野心。”
“德王的事情大伴也知道,究其原因都是出自我那母妃,对吧?”
“我只是希望在宫里面留个眼线,以免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牛玉闻言叹了口气。
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变了啊!
朱见深脸上笑意不减。
“孤这个太子,几经废立,过艰难,若是不做些准备,大伴觉得孤能等到那一天吗?”
牛玉无言以对。
“大伴看王纶这小子如何?聪明伶俐,体己入微,不如收他做个干儿子吧?”
牛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朱见深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好。”
“仅是如此。”
“希望殿下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