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君珩”这ID听起来也不太像是祖传腌梅子的?
另一封信,内容就更怪了。
也是用画图的方式,讲了一个叫作郎玉圆的女学生,她嗜书如命、昼夜研读,一日,在书里翻出一美貌少年,名唤颜如玉的。
二人起先相谈甚欢,谁知那颜如玉包藏祸心,劝郎玉圆不要读书,要多多出去宴饮交友,要珍惜好青春?
然而!郎玉圆心志坚定,一巴掌把少年拍回了书缝里,拍匀,确保他出不来以后?
自此矢志不渝的埋头学习,最终考上状元?!
柴善嘉如果是个文盲,这故事看也看了。
问题是,这是个性转版《颜如玉》。
这腌梅子的要干嘛啊?
思想还怪先进的嘞……
……
……
临近辰正,柴善嘉领着凌小八出了门,二人一路轻装简行的顺着官道往慈恩寺方向去。
温怀光近一年多来和夫人就隐居于此。慈恩寺后山。人家寺里种的菜,进出采购的车,都要经过他家院门口。
柴善嘉严重怀疑,温怀光漂不太动以后,就以打劫智玄禅师为乐。
他把院子安顿在这儿,人慈恩寺的知客僧、武僧,顺带把他家的访客登记、护卫巡逻什么的都包圆了。
真是个老机灵鬼儿……
柴善嘉抵达的时候,温怀光正在后院的假山边,条案于浓荫下摆开,铜制的莲花瓣香炉搁在角落白雾袅袅,沉香的气味雅韵绵长。
另一头,笔架上还悬着一枚古朴的铜铃。微风拂过,伶仃作响。
还有那条案后的草席上丢着的三两蒲团。
氛围感拉满。
温怀光正姿态豪迈的坐着,手中捏一支狼毫,条案上铺开的画纸只寥寥勾了几笔,老头脸上的腮黑却抹挺圆。
柴善嘉蹑手蹑脚靠近,绕到他身侧后方,眯眼瞧了瞧。
片刻,又扭头看老头苹果肌上的那团墨汁,忍不住道:“牛角不错,就是略微粗犷点儿……”
温怀光下意识反驳:“你不懂!想当年为画牛马,老夫可是专门去田间搭草棚住了月余。别说牛角了,连它如何甩蹄子、如何拉粪我都见过,这怎会粗犷?
牛角就得有力,牛才刚劲雄壮,筋肉也更具力量,更有美感……”
说到这儿,他突的一愣,猛然扭头嫌弃道,“哎呀,你个促狭鬼,怎么又来讨吃了?”
柴善嘉瞪着大眼睛,语气无辜:“什么就又来讨吃?我都三日没来看师娘了,我都想她了——”
温怀光此人,熟了之后与现身人前时的仙风道骨全然不是一回事。
这老头没事给自己抹个腮黑,划个眼睑下下至就算了,还极其护食。
慈恩寺鲜灵灵的蔬菜瓜果,路过薅一层。
更别说他夫人做给他的饭菜和汤羹。
因此,他与时常来蹭饭的柴善嘉关系一度水深火热、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