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对这说法是有几分怀疑的。
柴泊秋在牛府台那儿根本排不上号。
这都不能算是什么派系争斗,黑暗力量。
而是这位牛府台虽已是知天命之年,人却特别亢奋。想卷、爱卷,没什么能卷带着差役把府衙隔壁的隔壁粪坑掏了也行的那种夕阳红秧歌队卷王。
行为是夸张点,但人家寒门出身,没什么树可靠只能靠自己,凭的就是卷。日程安排十分刺激。
而柴泊秋呢?
这纯纯是个参会狂热分子,诗会庙会来相会,他恨不得书画琵琶与木鱼,喝着敲着再吟着。
就不说职级的差别。
这俩放一个筐里都得坐对角,互相呸一个。
因此,柴善嘉觉得奇怪。
南都城少有大案发生,真有大事,牛府台手下光推官就有仨,还有其余得力部下。
再怎么也轮不着一个七品的边缘人物,还老掉链子的柴泊秋去宿在府衙里加班,是加班都看不上他的程度……
而这些想法只是一闪念。
柴善嘉思索片刻,吩咐豆花另去玉带馆现买几样糕点,再到“乳茶一味”买一批应季新品,送府衙里去,好给柴泊秋做做面子。
此外也探一探口风,看到底是什么事。
豆花走后,柴善嘉又让凌小八去十四州看看,看有无信件送到。
才刚吩咐完,门上说王二少奶奶的回帖到了。
柴善嘉一看,时间约得就还挺寸,正是这会儿至申时正。
凌小八犹犹豫豫站住了。
这几年,柴善嘉每趟出门她都在旁。
“没事,王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柴善嘉捏着帖子扇了扇,无所谓道,“我去去就回,真有什么,打不过我还跑不掉吗?真当我这几年白练?”
她说出这话,凌小八直接提脚出了门。
实则这三四年来,柴善嘉跟着她酷酷练,练得正是体能和保命。
现在的程度……和人互殴不太行,但她自有天赋。
柴善嘉仿佛生来自带闪避,逃命都不需要思考,加之每天练每天练,使得体能也有了长足进步。
这会儿来个高手,哪怕凌霜那样的。
柴善嘉拼着脑震荡、崴脖子、胳膊脱臼、断根肋骨掉两粒牙,也有个五六成概率能跑掉吧。
别看总结起来还挺惨。
人家凌霜是皇城司实打实拼出来的尖子,一个女子在此时能做到指挥使,从她手底下活着逃出来,世上能做到的也就……半个村。
柴善嘉领着小叶儿上了车,直奔王家。
……
……
说来也怪,王玉珠在的时候,柴善嘉其实没有正式到王家拜访过。
一开始是王玉珠去竹外疏花,后来是两人相约在外碰面得多。
到王玉珠离开南都去京城,尤其田大姑娘嫁来王家的两个多月,柴善嘉反倒来了第三趟了。
当然,王家人是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