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大概知道这种状态。

‘宗教狂热’，或者说‘信仰狂热’。

西方最熟悉这个。

咱们天朝人，也不是没有。

‘黄巾军’和‘太平天国’就是我天朝的典型。

通过信仰，让战士抛弃一些负面的情绪，变的勇猛而好战。

钱谦益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他猜测这大概和上次瓮城之战中，他非人的表现有关。

当时，城墙之上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他的表现。

而在‘魅魔滴露’的15分钟里，他也不知道除了蒋承这个憨货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被硬控了。

对于未知事物，天朝人通常会将其神化。

而神，自然就能求。

那个小兵求了，并似乎获得了力量。

这样的狂热可以帮助钱谦益守住南京，并坚持守下去。

但无法长久。

但此时此刻，他似乎无法拒绝，反而需要推波助澜。

城墙上，无数明军都看到了这一幕。

“那是城防营的陈老三吧！”

“你说他是那个刀都握不稳的陈老三，被人打一巴掌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陈老三？”

“就是他，我和他一个总旗队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

“玩笑你妹，你倒是用力，玛德，这么大根木头，只有我一个人用力，怎么搬得动？”

“哎呀，这不是被陈老三的事给搅合的忘了用力了吗！”

二人合力将一跟粗木扔到墙下，是否砸到人，他们也管不着了，飞快的离开城墙边，继续去搬运木头。

途中两人还在聊着。

“你说钱老爷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他就获得了力量。”

“上次瓮城里的尸堆，你没看到吗？那次我可是站在城墙上亲眼看到，钱老爷是怎么一个人杀光了几千清军的。”

“你说那天啊！我负责内城守卫，真没见到。我的乖乖，钱老爷真这么强，这比说三分里的燕人张翼德还威猛几分吧？”

“你知道啥！我跟你说，钱老爷那一双金锏，清军但凡挨着一下，便头破血流，那瓮城里的尸体，啧啧啧，就没一个全乎的。”

“那不行，我得去找钱老爷摸摸头，说不定，咱哪天就发达了呢？”

“哎，你个王八蛋，老子的脚，混蛋，老子也要找钱老爷。”

清军的撞车被烧毁了，后方又推来了一辆，这次，他们在上面蒙了一层皮子，着火后，士兵拉下燃烧的皮子，还能继续撞击。

轰隆，轰隆！！！

撞车不断地撞击着城门，站在城墙上的钱谦益，不知道城门还能坚持多久。

陈老三的表现激励了无数的明军。

同时也让无数的明军跪在了钱谦益的面前，求他摸摸自己的头。

于是，城墙之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原本懦弱胆怯的明军，在被钱谦益摸过头后，便好像变了一个人般。

他们不顾一切的冲向清军，以不要命的打法，一次次击退了清军的进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摸了几百个头了。

明军的士气空前高涨。

他们砍下一颗颗的清军脑袋，送到了钱谦益面前。

就好似，钱谦益赐给了他们力量，他们用清军人头来回报他的恩赐。

俗称还愿。

天朝人的习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没毛病。

清军一侧，李本深眉头紧皱。

伤亡实在太大了，不过2个时辰，就死伤了2000多兄弟。

许多老兄弟们，跪在他面前，不断地哭泣求情。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咱们老兄弟，该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