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奔波。
又到了散衙的时间。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向三川跟在周牧身后,志得意满,“没想到杀人也能如此痛快,那些个大奸大恶之人,临死时原来也是会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
“周大人,通吃赌坊的老板差人求见,说是讨要赌债。”
刚进衙门,立马就有人上前汇报。
周牧一愣,记忆中并不记得曾经欠下赌债啊。
向三川观察到周牧神色,登时一脚踹了过去:“通吃赌坊什么东西,敢骗到爷头上来了!”
那衙役吃了一脚,敢怒不敢言。
周牧问道:“可说是何时欠债,欠了多少?”
衙役如实回答:“就这两日,总共欠了纹银三百五十两整。”
“放他娘的狗屁!”
向三川抬脚又踹,“爷这两天要么就在衙门当值,要么就是去了松湖驿,哪里有闲工夫光顾他那狗屁赌坊?”
衙役这次躲开了,忙说:“不是周大人,是一个吕姓女子,将赌债全挂在了周大人的名下。通吃赌坊的老板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差人来问。”
“吕姓?女子?”
一听是女子,向三川立马默不作声了,心道咱爷这红颜遍地,咋还有嗜赌成性的姘头?
既不姓姜,又不姓王,爷哪来的时间认识这么多红粉。
“吕红雁?”
“对对,是说叫吕红雁。”
“她现在人在哪里?”
“赖在通吃赌坊没走呢,据说还要继续玩。”
“赌狗不得好死啊……”
周牧腹诽一句,本不打算搭理,可转念一想,昨夜搜魂得到了许多有用信息,若想布局应对,这九天玄门的吕红雁倒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想到这里,他侧身对向三川说道:“前面带路。”
“得嘞爷。”
向三川心中也有了猜想,料定这吕红雁就是昨夜同行的仙子。
夜幕降临。
本是通吃赌坊营业的黄金时间。
但此时这里却人迹稀少,大门紧闭。
“继续,这次我还押大,我就不信邪了。”
赌坊内,传来吕红雁的声音,虽然依旧中气十足,但有些含混不清,像是喝醉了酒。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你都输了四百多两了,还来?”
“我是给不起吗?你们的周牧周大人是给不起吗?”
“周大人那点俸禄,办差一年也不够你这么输的啊,姑奶奶。”
“我不管!你,还不摇骰?”
乱声之中,向三川推开坊门。
周牧走了进去,见大堂内桌椅杂乱,十几个赌坊打手鼻青脸肿地躲在一旁。
仅有大堂正中的桌子还算完整,吕红雁箕坐在桌上,催促着对面的人赶紧开始。
看她面色红润过头,眼神迷离涣散,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才醉成这样。
“哎哟周爷您可算来了,这姑奶奶她……”
赌坊老板看清来人,连忙迎了上来。
谁知周牧这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赌桌“大”字上,道:“我来玩玩。”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向三川心想,爷这手气,也敢上桌?松山县谁不知道,自从三年前周爷一夜豪赌输光一千二百两险些留下双臂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赌坊……
“买定离手。”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