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还觉得你委屈是吗?”此时的薛慎独对顾南衣的境遇丝毫没有同情。
“薛主簿,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老能不能可怜我,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商贩,我跟他们没有区别。”此时的顾南衣瘫倒在地上,嘴里也是重复着“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薛大人,这我们还要继续查嘛?”此时的王忠内心也是大受震撼,虽然自己平时也会收这些商贩的敬钱,但自己人微言轻,能得到的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可如今看来,这世道难啊。
“怎么不查?做错了事总要受惩罚,张五作为一个小商贩已经死了,全家落难,这顾南衣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做的事,我没要他一命抵一命就算不错的了。”
不久,便查抄出了东市这些商贩的借契,白字黑纸的写着借的数量和钱,拢共二十多张,其中一张便是张五的。
“顾南衣,你应该知道你这借铜钱让商户还白银虽然不是什么罪,但只要我薛慎独在一天,你这锦衣肆就不会好过一天,我就凭这些借契,查封你几个月也是没问题的。”
薛慎独此时对顾南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借钱之时写的是铜钱,还的时候要白银也是很多大商行常用的手段,但心中的道理告诉他,错了就得罚!
“薛主簿,我认罚。”此时的顾南衣也没有了力气,他知道薛慎独想弄死他不太可能,但是想弄垮这锦衣肆却是极为容易。
“好,你也应该知道,这最近东市署在收购棉麻布帛,我看见你锦衣肆出了一百匹棉布,我想是不是少了点。”
“薛主簿,您说我再出多少,我锦衣肆存货也就那么多。”
“再出三百匹棉布吧,我按市价给你结算,不过是铜钱结算。”此时的薛慎独也泄了气,想想自己现在的做法和这锦衣肆好像也区别不大。
“好,薛主簿,我库房里还有五百匹棉布,都给你,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薛慎独瞥了一眼顾南衣,默默点了点头。回东市官署的路上,薛慎独坐在马车之中,想着当初自己在大理寺狱中之时。
“当初我蒙受冤屈,当时发誓出来之后一定要食天厨入仕为官,辅佐天子、总领百官、治理万事,如今这张五之死,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在我,是在这东西市官署上下人等,最后还以这个为借口,消耗死人的情分来帮我办事,这真的有道理吗?”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东市官署,薛慎独浑浑噩噩的进了这偌大的东市官署,此时李漫正在训斥石振办事不力。
“李主丞,薛主簿刚刚从锦衣肆征购了棉布五百匹。”没等薛慎独开口,王忠直接向李漫展示了刚刚的成果。
“这可真是太好了,薛主簿,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有办法,这一下就只差一千五百匹了。”
听见薛慎独征购了五百匹棉布,李漫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只是他没发现薛慎独此时像是丢了魂似的。
“薛主簿、石振,你们都来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