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有月亮?”
望舒双手往后一背,脸上又挂上了往日笑容:“没有月亮就对了,子时已过,今日是朔日。”
朔日便是每月初一。
这日的白天黑夜,都是见不到月亮的。
付希不解:“朔日又怎样?齐湛的病和月亮有关?”
是不是太扯了?
就像吸血鬼不能见阳光一样,齐湛没了月华照耀,就变成一座冰雕不成?
“不知道。”望舒摇了摇头,“主子十五岁之后,每月的朔日就会变成这样,寻不到缘由。”
这倒是奇了。
隐藏疾病么?
付希低眉回想藏书阁中的书籍。
脑海中搜寻了一阵,却找不到任何相关记载。
“若再找不出缘由并彻底根治,恐于主子寿命有损,你怕不怕?”
望舒语调幽幽,夜色下的目光晦暗不明。
付希笑了一声,睨着他:“我怕什么?说起来军师怕不怕?”
齐湛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等她还了七灵果,了了这段因果,从此就和他互不相欠了。
又有什么可怕的?
望舒怕不怕就不好说了。
他却笑笑不语,神色意味深长。
付希表示看不懂,摇了摇头道:“齐湛叫我陪他,病人的要求总不好拒绝,我先进去了。”
望舒没有跟进来。
杏儿未多久倒是送来了膳食。
进食之时,看着榻上的齐湛她不禁想,他会不会也饿了?
很快却忍不住摇头笑了。
齐湛现在就像一只被留在了琥珀之中的昆虫,美丽却无声无息。
又怎么可能会有知觉?
于是付希便不避讳,让杏儿叫人把浴桶直接搬进了房间,在房间一角沐浴。
沐浴过后转身看一圈。
房内除了那张大床,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觉的。
犹豫了一下,她最终和衣躺在了齐湛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付希是被争吵声吵醒的。
醒来发现窗外已经天色大亮。
门外的争吵声虽不甚大,她还是听出了是望舒和那郑先生。
“天雷草交到老夫手上之后便没动过,老夫如何知晓,它是如何出的问题?”
望舒声音压抑:“所以天雷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老夫细细检验了一夜,若是没出差错,天雷草的根茎应是被人浇淋过毒汁,毒液已经遍布了整棵药草。”
付希惊得一下坐起了身。
支耳细听。
“什么毒?是否有解毒之法?”望舒道。
郑先生叹气:“炼丹制药老夫在行,医毒不是老夫所长,实在没有解毒之法。”
“你打算就这样回禀主子吗?”望舒道。
“解不了毒老夫有什么办法?毒又不是老夫下的!”
他们似乎又吵了起来。
付希无心再听。
低头去看齐湛,他包裹在冰霜中的面容俊美安详,像天上仙人一般。
为了拿到天雷草,他们当初费了多大周折?结果天雷草不能用了?
齐湛醒来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付希反正是很不爽,寻找天雷草的过程中,她可是也吃了一番苦头的。
一整个白日齐湛就那样静静睡着。
望舒告诉她,今晚子时一过,他便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