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这时候还讨价还价!莫不是想他死?”男子不耐烦,一脚踹到全儿身上,惹得全儿闷哼一声:“伯伯,救我!”
福伯面容哀戚,眉头皱成一团,哆哆嗦嗦去身上掏了一阵,掏出一沓纸,却没有递上前,反而后退几步,右手不知何时点燃一个火折子,放在纸下面漂啊漂。
“说好了先放人。”福伯执拗地道:“若不放人,我就把你们想要的东西烧了!”
“老家伙,你敢威胁我?找死!”男人啐了一口。
“老头子活了几十年了。”福伯声音沙哑,却语气坚定:“早活够了,大不了一死。”
“你不管他了?”另一个男人把全儿往前递了递。
“他养歪了。”福伯摇头:“侥幸救下来一次,还有第二次,终难逃过。”
“你他妈耍……”
第二个男人制止前一个男人的话:“行,听你的,我们先放了他。”
“全儿,到我后面来。”福伯开口。
“别上前,离我们远点!我把东西放地上!”
两人后退十来丈远,福伯这才媳了火折子,将那沓纸放到地上,抓住全儿胳膊:“快跑!”
但一老一伤,注定跑不快,没走多远,放在地上的纸就被人捡起来,一张张翻看。
“看仔细点,若出了岔子,主人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福伯脸色一白,再次催促全儿:“快跑!”
但他的侥幸心思很快破灭,狠戾的男声在身后阴恻恻响起:“老东西,你踏马拿假的糊弄我?!”
男人飞起一脚,迅速朝福伯踢过来。
“咻”的一声箭鸣,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将男人伸出的腿射了个对穿。
“啊!有埋伏!”
……
午食夏若竹吃得心不在焉,昌宁郡主和李嫣儿依然时不时拌嘴,只谁都不来惹她,倒让她落了个清净。
夏若竹一直在琢磨福伯的事,一口鹿肉在嘴里反反复复地嚼,没滋没味。
“本王猎的鹿肉,夏二小姐可是不喜欢?”
坐在她对面的安阳王又发话了。
夏若竹搞不懂,这人总盯着她做什么?
“鹿肉甚是肥美,臣女很喜欢。”
“喜欢便多吃点。”一大块鹿肉落入夏若竹碗里。
昌宁郡主和李嫣儿停下拌嘴,一脸震惊地盯着他们。
安阳王轻咳一声,又伸手执箸,给两人一人夹一筷子:“多吃一些,你二人吵来吵去,可是鹿肉不好吃,堵不住你们的嘴?”
一顿饭后半场吃得很安静。
饭后,白蕊从外面进来,朝夏若竹使眼色。
夏若竹会意站起身:“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两人一前一后,白蕊戒备地看向四周:“小姐,肖大传来消息,人救回来了。”
“福伯有没有事?”
“福伯无事。”白蕊默了默:“福伯给他们拿的,是作假的契纸。”
夏若竹闭眼又睁开,眼里带上一抹笑意:“如此,甚好。”
“福伯想见见小姐。”
夏若竹点头:“等过几日吧,避避风头。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身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夏若竹豁然转身,安阳王远远站立,注视着她:“夏二小姐,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他身着暗纹黑衣,层层叠叠隐着金线,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只静静站立,便气度不凡。
夏若竹不知两人有何话可说:“安阳王请讲。”
她洗耳倾听,安阳王却又不开口了。
夏若竹懒得同他拉扯:“王爷还说么?臣女家中还有事,若王爷无它事……”
“夏二小姐,本王是否得罪了你?”
夏若竹脸色一僵,很快又镇定下来,将脸撇至一旁:“王爷说笑了。王爷是高高在上尊贵的王爷,做事自有因由。”
“你是因为嫣儿的事……”
“李小姐的事与我无关。”
安阳王一噎,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本王调查清楚了,刘小姐落水之事,嫣儿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吓唬下刘小姐,想着推了人后再立马救上来,谁知娟儿拿着鸡毛当令箭,把人推了之后,便跑了!”
如此错漏百出的说法,他也信?
夏若竹心中冷笑:“娟儿现在如何?”
安阳王甩了甩袖子:“居心叵测之人,留着做什么?本王处置了。”
夏若竹张了张嘴,没有接话。
“夏二小姐可有异议?”
“她们主仆二人企图嫁祸我之事怎么算?”
“你这不是没受牵连?”
安阳王皱眉:“再说,这只是娟儿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夏若竹:“既然如此,王爷以为如何便如何。”
明显不服气!
安阳王看着夏若竹面无表情的侧脸,心中忍不住浮现一丝挫败感,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顶撞他!
以为自己是未来的王妃,就乖戾娇纵,目中无人了?
想到这,安阳王语气冷了几分:“你虽然指婚给了本王,却还没过门!切莫自以为是。本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