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竹刚一落地,就忍不住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忘了,后面还有个人呢!
便又三两下翻了回来。
正好对上少年目瞪口呆的视线。
这下轮到夏若竹不好意思了:“城门没开,翻墙快,也不会惊动旁人。”
“我带你过去?”
少年默默将手中的腰牌收回,重重点点头。
然后,他就体验了一把飞跃的快感。
夏若竹带着两人进了笙园。
她此时方庆幸这院子没卖,不然都无处可去了。
将少年安置在客房,夏若竹带着白蕊匆匆离去:“先休息,有事晚点再说。”
白蕊这丫头一直没醒,她有些担心。
贴着她的身体滚烫,发烧了。
夏若竹径直出府,将相熟的大夫叫到家里来,又去织染坊,让春月来照顾白蕊。
好在白蕊只是受了惊加疲惫过度,折腾到午时,烧总算退去。
余下只需静养。
夏若竹交代了春月一声,便钻入空间。
刚一进去,便见到阿月咯咯咯地笑,在空间中上蹿下跳,跟在她后面的,是一群毛绒绒的小鸡崽!
还真孵出来了!
夏若竹大喜,叫了阿月上前吩咐:【好好养着,留一些下蛋,一些长大了炖着吃!】
阿月惊得【啊】了一声:【小鸡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呢?】
不然她养着玩?
夏若竹语气凉凉:【到时我一人吃,你闻味。】
阿月:【凭什么?我也要!】
夏若竹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像她能吃似的。
小鸡孵出来了,剩下的鸭蛋鹅蛋还有巨型鸵蛋,还窝在棉被中,没有动静。
夏若竹也不着急,背着手溜到池塘边,之前下的鱼籽已经生出鱼苗,在水里惬意摆尾。
想来过不了多久,又有灵鱼吃了。
夏若竹还是没弄明白,她满满一池子的鱼,怎么突然就没了!
不消说,只能是阿月造的孽。
空间内一切井井有条。
夏若竹这才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灵气一如既往地稀薄,不,甚至说,虞溪的住所被她端掉后,灵气更稀薄了。
之前充裕的灵气都是虞溪用灵石堆出来得假象,欲诱她上钩。
夏若竹修炼了好几个时辰,体内灵力增长几不可见,要知道,空间内已过去整日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本她打算,此次去寻白蕊,便离开汴京,一路向北,去寻找修真地界。
那里的灵气和凡界相比,要充盈许多。
若侥幸遇上门派选拔弟子,纵使只得个外门弟子的身份,修炼之所也是散修们梦寐以求的。
谁知遇上绑匪这档子事,兜兜转转又回来。
算了,等白蕊身体大大好,再做打算吧。
夏若竹没再继续打坐,而是挑了法术来练习。
重点练习身法。
这身法空间中没有,是从虞溪的记忆中来的,名作【幻影】。
练得好了,再配上疾风靴,即使是炼气后期,也别想抓到她。
是的,夏若竹练这个,是为了逃跑。
此次救出白蕊,看似顺利,只有夏若竹自己知道,凶险无比。
她出山洞的时候,竟然嗅到了一丝非常隐蔽的气息,这气息,她不久前才遇到过,记忆深刻。
魔修!
这也是她当机立断舍掉坞城,掉头回汴京的关键原因。
短短一段时日,她就遇到两次魔修。
修真界,比她想象得还要危险!
夏若竹练了许久,感觉自己的身法又缥缈诡异许多,这才停下来。
春月在门外唤她:“小姐,秦公子来了。”
夏若竹简单收拾一番,便出了空间。
秦公子,全名秦松,说来也巧,和夏若竹兜兜转转还能攀上点关系。
他是昌宁郡主的表弟,也是当今皇帝最大的儿子。
不出意外,往后会是太子。
夏若竹第一眼见到他便觉得眼熟,想了许久没想出所以然,直到看到他挂在腰间的玉佩。
和之前靖王爷秦俭在她院中莫名摔落的玉佩如出一辙。
皇室的象征。
那群绑匪掳走人,却连玉佩都没拿走,也不知秦松藏在何处。又或许绑匪没眼力劲,挣得太多,看不上这点小财。
夏若竹不欲深究,好奇害死猫,这不是当下的她该操心的。
秦松正捏着拳头,盯着院中的一棵榆钱树发呆。
眼角余光瞥见夏若竹出门,只抬头一瞧,脸便红到耳根处。
夏若竹了然,少年人脸皮薄。
早知如此,她该戴着面纱出来。
秦松一直不开口,夏若竹只好出声:“秦公子可是来告辞的?”
如同一盆凉水浇头,秦松思绪回笼,一说话竟似带着一丝委屈:“夏小姐盼我走?”
夏若竹恶寒,她只是应白蕊的请求救了个人,不会缠上她吧!
秦松似也意识到不妥,神色微敛:“我身体已无大碍,夏小姐一人独居,我一个外男,待在此地多有不妥。”
夏若竹点头,示意春月:“你送送秦公子。”
秦松抿唇。
他原本没想表露身份,是夏小姐率先猜了出来。
这让他心中有几分疙瘩,夏小姐莫不是知道救了他有利可图,才出手相帮?
谁知他纠结半天来告辞,对方却一副巴不得他走的样子!
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说!
秦松站在原地没有动,夏若竹皱眉:“秦公子还有事?”
嫌弃实锤了!
秦松从小众星捧月中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脸上刚浮下去的热度又蹭蹭蹭爬上来。
羞的。
夏若竹心中微叹,半大孩子相处起来就是麻烦。
还是安阳王那种大龄未婚男好,阅尽千帆,无论她嬉笑怒骂,都轻易不会掀起漪涟。
呸呸,没事想那种男人做甚!
夏若竹放轻声音:“秦公子,你若还有事,尽管说。我不会打你!”
话音一落,对上秦松诧异的眼,夏若竹差点咬到舌头。
她在说什么鬼话?!
都怪阿月,整天讨打,她顺嘴说惯了!
但她什么风浪没见过!
夏若竹很快调整好心态,看向秦松的眼神带上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慈祥。
秦松怪异地看了她两眼,这才抱拳:“夏小姐,我是想向你道谢。”
“不用。”
夏若竹摆手:“举手之劳。再说,你要谢也该谢白蕊,若她不求情,我不会救你。”
秦松脸色一暗。
好半天才再开口:“不止是为我自己,还为其他人。”
“嗯?”
“山洞里那些人,都救出来了。”
夏若竹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我的人本来就埋伏在林子外头,因为我在里面,才投鼠忌器。”
这事原本该保密,毕竟凶手还没揪出来,但秦松莫名就想看看,夏小姐除了平静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表情。
“抓到主使者了吗?”
“嗯,坞城一家客栈的老板。”
夏若竹眯眼:“秦公子,您确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