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闻言,虽感惊诧,但也在意料之中。
他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收了个真传弟子,这个耿良辰本来就有点心术不正,就算逐出师门,自己也能接受。”
于是,他淡淡地说道:“好在是个小人,毁了,也不可惜。”
郑山傲笑了笑,挥手示意段锐出去。
段锐不甘心又失落地朝外走去,快到门口时,转身跪下,向陈识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离去。
等段锐走后,郑山傲缓缓说道:“武馆联名请的高手是我……我老了,引退前,想再赢一次。我这辈子的名声也就圆满了,这最后一战,不能有丝毫意外。”
他站起身,傲娇地看着陈识,说道:“今日,我叫你一声师父。”
说完,他把外披一脱,垫在地上,毫不犹豫地跪下磕头。
陈识早已放下手中碗筷,一副宗师派头,四平八稳的端坐在凳子上,坦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拜师。
随后,陈识先演示了一遍八斩刀法,接着又跟郑山傲比试了一番,让他体会一下八斩刀的威力。
一番切磋后,郑山傲对八斩刀法大加称赞,说这刀法跟津门当年的挟刀揉手有点像,但比之威力更甚。并告诉陈识,说凭此刀法,两年之内便可踢馆成功。
陈识闻听此言,心中大喜,他又教了郑山傲一会儿,就告辞回家。
他买了八十只螃蟹,兴冲冲地赶回家中,扛起赵国卉便进屋策马奔腾起来。
一番激情过后,陈识穿上衣服,稍作收拾,便来到他在估衣街附近租赁的一个地下室,当作练武厅用来教李星河和耿良辰二人习武。
陈识进来时,李星河和耿良辰正在使用插满刀子的木人桩和吊在悬梁上的刀绳,苦练咏春拳和八斩刀。
看到陈识进来,两人都停了下来:“师父。”
陈识点了点头,看着勤学苦练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
“师父,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李星河看陈识的状态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陈识微笑着说:“没什么,今天心情好,过来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他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耿良辰,心情有些复杂,通过几天的接触,他发现这个耿良辰,并不是心术不正之人。
他那天一直看赵国卉,是因为年青,不懂规矩,好色,那是正常男人的本性,自从拜自己为师后,他就再也没有偷看过赵国卉。
现在自己要利用他去踢馆,之后还要把他逐出津门,心里着实有点不落忍了。
“星河,你跟我出去一趟,有事要你办。良辰,你继续练。”
说完,陈识就转身出去了,他决定还是出去说的好。
李星河点头答应,穿好上衣,跟耿良辰打了个招呼后,走出地下室。
来到街面,只见陈识正坐在一个黄包车上等他,后面还有一辆空着的黄包车,车夫在一旁候着。
“上车。”陈识看到李星河出来,招呼他坐上后面的黄包车。
等俩人坐好后,两个车夫拉着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奔跑起来,很快便来到了起士林西餐厅。
起士林西餐厅内,李星河与陈识相对而坐,他们点了两杯咖啡,两份牛排。
“星河,看你这手法,不是第一次吃西餐吧。”
陈识的目光在李星河熟练切割牛排的手上停留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李星河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师父,您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无牵无挂。赚了钱,自然就什么都想尝尝,西餐嘛,来过几次,就是有点贵。”
“哦,我说呢。”陈识点点头,接着说道:“良辰还在脚行吗,学武就不能再干苦力了,不然消耗太大。”
“放心吧,师父。我已经把我的烟摊交给良辰打理了,他现在也算有个营生。”李星河把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边嚼边回道。
“嗯,这样也好。那你呢,没了烟摊可就没了收入了。这样吧,以后你就到我家里吃饭,也方便我监督你练拳。”陈识说道。
看看,这真传弟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师父,我没事,我那还有好多钱呢,够我吃喝的。”李星河想要推辞。
“就这么办,从今天起,晚上别忘了来家里吃饭。”陈识不容置喙地说道。
“好吧,师父。那我晚上就早点去,给师娘打打下手。”李星河见陈识态度坚决,只好应承下来。
陈识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甚:“星河,刚才你说的没错,我今天确实有好事要告诉你,是关于开武馆的事,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郑山傲吗?
本来他和我约定,三年内教出一个徒弟代我踢馆。但今天,我把他推荐的那个段锐给辞了后,他要我教他八斩刀,说是踢馆成功后,武行会请他出面,他怕到时出现闪失,毁了他的名声。
我同意了,并且当场就教了他一遍,他感受到咱们刀法的威力后,说最多两年就能踢馆,也就是说,最多后年,我就能正式开馆收徒,咏春就要在津门开支散叶了。”
“恭喜师父!不过,师父,良辰踢馆之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李星河知道电影里,耿良辰踢馆成功后,是要被赶出津门的,他不想让耿良辰像电影里那样悲剧收场。所以,看陈识没有提这个事,就故意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