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着急道,“可问题是,问题是他们打算以后量产就用小日子的设备,再由小日子长期供给这种渗透膜和中和药剂!”
“而且。”林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老厂长,您看看这个。”
老厂长接过白纸,“这是什么?”
说着带上老花镜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林涛解释道,“这是送到省里检测的废水处理后的样品报告,里头富含砷、钒等多种物质,小日子提出可以低价收购,可这些东西正是他们国内极度稀缺的,提炼出来在国际市场上价值都不低。”
老厂长道,“奥?”
林涛道,“我找人打听过,就像这个砷,是半导体的重要材料,单质砷的价值现在在国际上并不比黄金低多少。”
老厂长啐了一口,“小日子真是拿咱们当猴耍。”
林涛道,“更要命的是,为了买这批渗透膜和中和药剂,咱们厂子花了大价钱,现在工人三个月都没发工资了,再这么下去……”
林涛说着都要哭了起来,“我这差事真是没法当了。”
老厂长拍了拍桌子,“哼,乱弹琴!老子还没死呢。”
林涛继续道,“小日子这批渗透膜的效果也确实不错,目前金泥金加银的品味确实上去了,能稳定在百分之七十多,不过这工艺真要是定下来,我都害怕工人会造反!”
“三个月开不出资,换谁受得了?”
老厂长眼神里闪着精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林涛是了解老领导的,他这人讲究谋定而动。
他拍桌子的时候不一定会有大动作,可要是沉默下来,就必定要搞事情。
只是这次老厂长的眼神阴贽到让他都觉得可怕。
“老厂长,老厂长?”林涛小心的喊了他两句。
“什么事儿?”思绪被打算的老厂长有些不爽。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抑或是想着逗老厂长开心一点。
林涛忽然一笑,“三金最近在单位挺有故事,他回来没跟你唠唠?”
老厂长望着他,“怎么,这小子又闯祸了?”
林涛笑道,“不,这回可是好事儿。”
老厂长啐道,“他能有啥好事儿,不闯祸我都阿弥陀佛了。”
林涛解释道,“三金跟我外甥在一起上班,听我外甥说他们球磨大屋最近来了一个能人,技术上是这个。”
林涛说着比起了大拇指。
“三金跟着这人打破了车间的调浆指标记录,我外甥也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听说就连厂里顾冠中的技术都不如他。”
老厂长疑惑道,“奥?单位还来了这么一号人物?什么来路?技术比顾冠中好,那得是个老头子了吧?”
林涛笑道,“奇就奇在这儿,这人是个小伙子,比三金还小,接班来的。”
这次不等老厂长发问,林涛就道,“是时东成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