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庭,徐道正满是愧疚,慢慢的,也成了这个圈子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婆的男人。
“你倒是说说啊。”徐道正过来臊眉搭眼的推了推廖玉梅,“儿子回家就没说说在单位的事儿?”
廖玉梅坐到沙发上,“你平时再多关心一下儿子,别把你当官儿的威风耍到家里来,你看儿子见了你敢说话?”
徐道正道,“是,是。”
廖玉梅这才稍稍满意了些,“单位三个月没开资了,这个你知道的。”
徐道正点了点头,“厂子里现在风言风语看来不少吧。”
廖玉梅啐道,“三个月不开资,全家喝风,听儿子说厂里引进小日子渗透膜的事儿差不多板上钉钉了。”
徐道正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心里不由啐了一口。
廖玉梅接着道,“这几天儿子回来老是提到一个叫时翰林的小伙子,就是时东成的儿子,老林嘴里那个能人。”
徐道正点了根烟,“他真有那么神奇?林涛这人讲话,老是得添油加醋。”
廖玉梅笑道,“这回可不一样,不光老林外甥服气,儿子现在也对这个技术大拿服服帖帖的。”
徐道正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三金这孩子虽说水平不济,不过眼界不小,能入他法眼的人不多,尤其能让他佩服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了。
廖玉梅道,“我看儿子多跟这种人交往一下不是坏事,听儿子讲,这小伙子会化火,当初儿子有个朋友在家里开小磨炼金,不摸路径,小伙子去了一点,就成了,八成色的黄金。”
徐道正笑道,“这有啥,我们在老金沟的选厂干这活儿不跟吃饭喝水一样?”
廖玉梅笑了笑,“儿子说他那个朋友打色的时候人家想连蒙带骗,结果小伙子指出了老头儿的手法问题,最后硬是让老头服输,给出了八十点五的成色。”
徐道正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挖矿的也懂点测色,蒙别人不好说,蒙我儿子我看七八不离十。”
廖玉梅也笑了,“儿子那个调浆岗位以前天天挥镐头、铁锨你知道吧?”
徐道正点了点头,“知道啊。”
廖玉梅道,“人小伙子去了说第二天就给改成了调浆水管,儿子现在站着掐着水管子就把活儿给干了,车间还表扬矿量大爬坡。”
徐道正正色道,“脑子活泛,好。”
廖玉梅又说,“人家小伙子还懂浓密机和球磨机,那天在车间跟顾冠中斗法,按照顾冠中的办法来看球磨,浓密机就跑浑,按照人家的手法来,浓密机就相安无事。”
徐道正笑道,“儿子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廖玉梅笑道,“你先别管这个,人家才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你就说,你干了一辈子的黄金,这些本事你都有?”
廖玉梅其实一直在注视着儿子的成长,冶炼厂里就有不少她的熟人,打探点儿子在厂子里的消息不是难事。
徐道正沉默了。
廖玉梅笑道,“我还跟儿子讲来,让他哪天喊那个小伙子来家里坐坐,到时候你可别又摆出你那个当官儿的谱!
我看儿子多跟他学学,以后不得了,不惜得指望你,儿子也能有点本事!”
徐道正正色道,“后生可畏啊,改天是得请这小伙子来家里坐坐,我也想见识见识,看看这时东成家里这宝贝儿子到底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