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三人策马如飞,缰绳频甩,惊得马匹一路横冲直撞,商明、商磊二人共乘一匹快马,冲在最前方,当坐在前座的商明将棕马驱使到最快的速度后,他再也坚持不住,也跟商磊一般彻底昏死在马背上,好在二人就算失去意识,双手依旧本能的死命抓牢稳身之物,前者抓紧马匹鬃毛,后者抱紧商明腰杆,二人这才没被飞驰的棕马给甩下路边。
“嘘呼~”
祁云紧随其后,当驶出近百丈远时,之前的厮杀战场方向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哨音。
祁云心中一沉,在当下这个孤寂的深山野岭中,有人突兀的吹响哨声,他不知道除了是在摇人外,还会有其他什么意义。
策马狂奔了片刻后,长年驮物拉车的棕马终是不比精挑细选的军马宝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已经从全速冲刺状态缓缓变慢,而江景逸骑着膘肥皮亮的宝马不断在后缩短距离,即将追赶上来。
江景逸也听见了身后的异样,不过并不在意,依旧朝前远远喊道:“小兄弟,快等一等,后面已经没有敌人,我们一同赶路。”
祁云微微皱眉,平静道:“这行商队死的死,伤的伤,当下也只剩你我二人尚且清醒,也并没有中毒,又何必再继续装模作样呢?”
“装模作样?什么装模作样?”江景逸满脸的不解。
祁云回头道:“以你刚才所展现出的手段,想要收拾掉那批黑衣贼寇明明十分简单,而商队众人都还健在时,你却与那白胡老头假装不是他们领头人的对手,一直以二敌一,演得险象环生,从头到尾都在苦苦支撑,好像缺少了谁,你们就会立即落败被杀一般。”
“可事后却证明,那黑衣头领虽然体壮如熊,看起来确实不好对付,可白胡老头分明能单独拖住他,你也明明有能力先解决掉他的一众党羽,可你却非要把商队所有人都几乎耗死在当场,才最后出手,事到如今,还在维持你那拙劣的演技,这是把我当白痴看啊?”
江景逸已经御马赶到祁云身侧,若无其事道:“小兄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本公子可是他们家姑爷,又怎么可能对付自己夫人家的奴仆呢?”
“兴许那伙仆人对你视若仇寇?兴许这门婚事它是强扭的?”祁云直视江景逸,“不过,不管你为何要这般做,我都不想知道,我出手救人,只是为了了却一段相遇之恩而已,我不会也懒得成为你的敌人。”
江景逸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突然将折扇朝着祁云猛然扇开,“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成为本公子的敌人。”
当江景逸靠近之时,祁云就一直处在全神戒备中,现如今面对这位锦衣公子的突然出手,在他抬手的瞬间,祁云便手拽缰绳,朝马腹边侧翻躲开来,孰料之前的银针暗器并没有再次飞出,江景逸反倒是挥扇之后,立马站于马背之上,手中长剑向挂在马腹侧边的祁云一甩,“叮铃铃”一阵锁链声响。
江景逸手中的长剑剑身居然挂在银链上飞射而出,直刺祁云。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眼见根本避无可避,就在利剑即将插入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从小到大,行走在无数生与死的边缘才艰苦熬炼出对于危险本能的闪避反应,让得祁云立时松开一只拽住缰绳的手,将自己半边身体都摔落拖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