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有样学样,也照着之前道姑所行的拱手礼,模仿了一记,感谢道:“那就有劳仙姑了。”
年轻道姑又还一礼,转身翩然离去,只是她还没走几步,突然身形一僵,又莫名其妙的转身而回。
祁云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年轻道姑就已将木门拉得更开,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善人直接进来吧,之前是小道疏忽怠慢了,既然令姐身体有恙,今夜小道在屋外歇息就好。”抬头望天,“大雨快要降临,还请善人背着令姐速速进屋。”
“好,多谢了。”
祁云心知这年轻道姑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意外状况,再加上之前听那小孩说到的失踪一事,这道观里恐怕还真存在着一些无人知晓的隐秘,踏进门内,恐怕就已身陷重重危机。
可眼下大雨将至,为了商水瑶的性命安危,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等到雨停了。
刚踏入观内,祁云心脏骤悬,他在前世就自小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后来也一直在夜深人静之时外出干活,暗夜中的他就犹如一只觅食夜猫,对待身边的一切细微动静都会敏感知至,稍微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令他心生警惕。
这也造就出他远超常人的非凡五感,他刚才踏入道观之时,分明感受到,有一双好似捕食者望见美味猎物时,才会露出的满意目光朝他望来。
那股目光里充斥着浓浓的侵略感,尽管只是一触既离,但祁云在短短一刹那间已经能够切身体会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商水瑶感受到身下的年少男人突然将身子绷得紧紧的,她也有些紧张起来,忙贴在祁云耳边低声问道。
祁云微微摇头,“没什么,不用担心,你安心养伤就行。”
祁云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四周来。
只见修建齐整且对称的道观外院内,零零散散坐着近百位皮肤黄黑的农家汉子,天空飘起小雨来,许多农汉这才匆忙起身,往两边屋檐下跑去,打算拥挤成一堆暂避风雨。
而本就坐在屋檐下,或是两边厢房门口的农汉们,则基本皆在好奇的打量着刚踏入观内的自己。
这么多目光汇聚,祁云一时也根本察觉不出,之前那道充满敌意的目光,到底从何处望来。
这所道观并不大,左右两边各建有四间简陋厢房,所有门户皆是大开,光是随意瞥一眼,都能清晰望见,里面早已住满了男人。
大家都风尘仆仆,多日没有洗漱,不将窗户和大门敞开,想必其内一定是酸臭难闻,没几个人能够待得下去。
外院里并没有瞧见女人和小孩的身影,她们应该都是单独被安排住在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