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引路,其实也不过就是大堂右手边的客房罢了,进了客房,宁和将包袱放在桌上,再从衣怀中抱出团绒,可团绒仿佛很紧张,一直紧紧扒着宁和不放,宁和心说,这小家伙难不成是害怕打雷下雨吗?这般警觉,竟一丝不肯松开自己。
老人家看这情景,笑着说:“还是个粘人的小狐子呢。”说着已将茶壶放在桌上了,随即便转身准备出门,又说一句:“得嘞,小公子你在这里稍作安顿,我去给你做点饭菜来,壶里有热茶,你先暖暖身子。”说罢,老人家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门。
现下房内只有宁和与团绒了,看着一直全身炸毛警惕着什么的团绒,宁和问道:“团绒,你这是怎么了?是这雷雨天气惊着你了吗?还是刚才一路奔骑太过颠簸?”团绒也不再可爱的吱吱叫,却时不时的冲着门口龇牙咧嘴,全身紧张的连毛发也竖直了起来。
宁和很是疑惑,但又无法知道这小家伙的想法,无奈之下,只好又把团绒抱回了怀中说:“这样吧,我一直抱着你,也许这样你便不会再那么害怕了吧?”
于是宁和只好一只手抱着团绒,另一只手收拾包袱,在里面翻出一身干净的替换行头来。先是把长帷帽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又艰难的用一只手脱下外袍,不过这时团绒似乎不那么紧绷着了,于是宁和把它放在小椅子上说:“你在这里坐好,等我换好衣服。”说着已转身去换衣了。
宁和刚穿上衣衫,还没完全打理好外裳,就听门外老人家说话:“小公子,换好了吗?我送饭食进来了!”听到老人家的声音,宁和加快了打理衣衫的速度,但团绒就像触电般一个激灵又冲着门口龇起了牙,刚刚眼看安抚下去的情绪,瞬时又全身炸毛起来。
宁和看这情况深觉怪异,心说难不成团绒是害怕这老人家吗?想着,宁和弄了弄衣衫说:“换好了,您进来吧。”说着,还不忘赶紧去抱起此时全身炸毛的团绒。
老人家闻声便推门进了屋,然后说:“哟,这般粘人的小狐子,还真是不多见呢。”说这话的时候,老人家仿佛已经全然无视了团绒的龇牙咧嘴,又对宁和说:“小公子莫嫌我这手艺,都是乡下土菜,不过这汤里的鸡可是咱自家养的土鸡呢。”老人家边说边把一大盆鸡汤摆上桌:“小公子可要多喝这鸡汤嘞,汤里放了许多姜,喝了可暖身子,你这一路上淋了个透彻,可不要再伤寒了。”
“老人家,谢谢您了。”宁和说着,本也想帮忙摆一下餐具的,可这手里又抱着怒气冲冲的团绒,也实在是不便了,只好看着老人家一人在这里忙活着。
“得嘞,都上齐了,小公子慢用,有事了,开门大声叫我就成了!”说罢,老人家笑眯眯的转身就离开了房,顺手将客房门也带上了。
宁和也没有即刻就去用饭,还得是先安抚一下全身紧绷的团绒,待老人家离去片刻之后,团绒依旧紧盯着门口全身紧绷着,宁和看着团绒,它怒目瞪视,转而又看看宁和,再转去看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再那般怒气冲冲。
宁和见团绒此时已然恢复了一点,便拿出了包袱里的肉干和剩下的两颗果子说:“老人家怕是不便特地做你的饭食,你就还吃这肉干吧,吃着也是不错的,还有那果子也给你吃。”说罢,宁和便坐下来开始用饭食了。
宁和吃着吃着,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仿佛身体还有点发热一般,心道不好,怕是淋了雨,着了大寒,这是要伤风了。
饭食还未用完,宁和便起身准备去床铺休息了,可起身走起路来也是踉踉跄跄,宁和只得强撑着意识,最后走到了床边,“咚”的一声载在了床铺里。
团绒看着晃晃悠悠最后倒下的宁和,也是奇怪,看了半天,宁和都没再起来,它便也不吃东西了,一下就蹿到了宁和的身边卧下,可却没有睡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