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内,太子朱标的临时办公之所。
朱雄英轻叩房门,而后迈步而入。
朱标抬头,匆匆一瞥,手中批改奏章的动作未停,口中言道。
“英儿,适才听闻你外出,身子方愈,切不可再伤了身子。”
朱雄英趋近。
“父亲,孩儿这几日确是有些烦闷,出去走了走,身子已然无恙,您看。”
言罢,朱雄英摆出一个马步的姿势。
“呵呵,为父如你这般年纪时,尚随你皇祖母四处躲避,你皇祖父彼时正与陈友谅于鄱阳湖激战!”
“唉,为父幼时终日提心吊胆。及年长,洪武十年,你皇祖父便令为父监国。
你瞧,这几日你皇祖父外出,朝中诸般政务皆压于为父身上。”
朱雄英走至朱标身后,轻轻捶着他的后背。
“父亲辛劳,只恨孩儿年幼,无力为父亲分劳。”
朱标叹息一声。
“身为朱家人,理当为大明奉献,为父不求英儿为父分劳,只望英儿平安顺遂,长大成人。”
朱雄英转开话题。
“对了,父亲,您身旁可有太监名为王木?”
“王木?可有此人?”
朱标看向门口的一太监。
“回太子殿下!有的,这王木乃是洪武十四年时从内官监选调出来专门伺候太子您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哦?那他如今身在何处?”朱雄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只见那小太监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回太孙,这个……这个王木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朱雄英闻言大惊失色,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给本太孙细细说来!”朱雄英急切地追问。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太孙,据小人所知,这个王木在三天前的午时前往巡司河打水,谁料竟一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最终被活活淹死了。”
“英儿为何要打听此人?难道这个王木有何不妥之处吗?”一旁的朱标满脸狐疑地看着朱雄英问道。
朱雄英心头一紧,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赶忙说道:“父亲,没事没事,只是服侍儿臣的那几个太监闲聊时说起数日未曾见到这王木,故而托儿臣帮忙打听一下罢了。”
说完这番话,朱雄英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反应够快,随口编出的这个借口暂时糊弄过去了。
然而此时朱雄英的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个王木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此事绝不简单,背后定然隐藏着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那么接下来又该如何展开调查呢?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朱雄英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朱雄英面色凝重地回到房间,沉思片刻之后,他决定叫来李景隆一同商议此事。
不一会儿,李景隆匆匆赶来,神色紧张。
“啊?竟然死了!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水深不可测了!”李景隆满脸惊恐,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朱雄英镇定自若地看着李景隆,缓缓说道:“表哥莫要惊慌,既然事情如此不正常,那就必定存在着一些蛛丝马迹等待我们去发现。
表哥啊,在这世上,我深信唯有你才会对我全心全意,咱们可是一家人呐,所以我也就不和你说那些客套话了。”
李景隆听着朱雄英这番言语,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心中暗自思忖道:“怎么回事?为何我总有种又被他套路了的感觉呢?可是眼下这种情形,我又实在不敢拒绝……”
想到此处,李景隆强作镇定,挺直了身子,一脸大义凛然地开口回应道:“英哥,只要您一句话,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尽管吩咐便是,您的事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