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再去招些人便是了,这几条街上的花柳馆、赌坊给的孝敬应是不少,招些人手有什么难。”
王越也不在意,巡检的油水不少,绝对够用了,都是从分管地区妓院、赌场头上薅出来的。
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各个赌场,律例明文规定不允许设赌,这勾当平民根本干不了,多是官员做主私开的,每月也都会定时给巡检一些月钱,好让巡检司帮衬一二,那些泼皮恶霸都是给他们打工。
林平苦笑着说:“小人也是这么想的,刚好又到了日子,便去各个赌坊取孝敬的银钱,谁料这三条街的赌坊管事跟商量好了一样,都不交月钱了,小人是一文钱都没收到,哪里能招的了人手。”
王越疑惑问着:“嗯?赌坊管事哪来这般大胆,敢得罪街上的军巡,是谁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林平低声道:“是长平街的贺巡检。”
各条街的巡检都是同级,平时跨区域办公有什么问题也都是商量着来,怎会将手都伸进他们钱袋子里了,也不知背后是谁支使。
不管是谁,都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他也不会惯着。
王越大手一挥:“都跟我走,我倒要看看那些赌坊管事是怕现官还是现管。”
一行二十来人直奔最近的赌坊。
说来宋朝虽然禁赌,但官方又有组织赌博活动,名曰“涉礼坛”,主要还是为了圈钱,不过一年也没有几次,好赌者必然不满足,赌坊这种地方就少不了。
虽是有禁赌条令,犯者罪责也不轻,但禁令出了皇宫,那还能叫禁令吗?
所谓的禁令就成了官员们的敛财手段,你平民敢开我就抓你,抓到就重判,连玩的人都跑不掉,想玩那也只能去有安全保障的。
哪有安全保障?必然就是官员们私下开的赌坊了,这时的赌坊已然变成了官员们一大收入来源。
王越带着简虎武松,还有十几二十个原来的厢、禁军,加上适才的副队头林平到了一间赌坊前。
还未进门便能听到一群赌徒在里面拍着桌子大呼小叫。
王越一挥手,“砰”的一声简虎便一脚将赌坊大门踹了开。
屋内赌客皆被惊了一跳,看场的汉子当即起身大喝道:“哪个没长眼的敢来这寻事?”
刚说完却见赌坊门口站满了持刀的军汉,恶狠狠的盯着他,只感腿脚一软,又跌坐了下去。
王越也不理会他,进门便问:“哪个是管事的?”
此时屋左边隔间布帘翻动,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汉子刚好走了出来,见这阵仗皱了皱眉头,拱手后指了指隔间说道:“公人有话可进里屋来讲”。
“看好现场,一个人都别放出去。”王越吩咐完便带着武松简虎入了里屋。
隔间里倒是没有安置桌案赌局,只有两个汉子在屋内,见他们进来了纷纷起身。
中年汉子再次拱手问着:“小人是这间赌坊的管事邓威,不知公人可是新任的王巡检,为了月钱一事而来?”
王越笑道:“不错,你既然知道我是为这事来的,那便给个说法吧。”
“王巡检,非是小人不愿交月钱,而是已经交过了。”邓威摇了摇头说着。
王越黑着脸说道:“给了长平街的贺巡检?”
邓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