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冷哼道:“你这赌坊是开在长宁街还是长平街啊?”
“王巡检不是明知故问吗,自然是在长宁街了。”邓威苦笑着说。
就看王越面色微怒:“你既然知道,又怎么敢将月钱交给那姓贺的,莫不是以为我不能、不敢拿你?”
“王巡检说笑了,先前你也还未上任,那贺巡检向我来讨,我又怎敢不给,这月钱我已经交了,自是不能再多交一份,就是我答应了,这间赌坊背后的官人也不答应啊!”
邓威摇头说着,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他也想不通身后的官人怎么能答应把月钱给了那贺巡检,这种得罪人的事自然最后落在他这个打杂的头上。
王越阴着脸说:“我不管你交给了谁,也不管你身后是什么人,我就知道这月钱没有交到我手上,你这赌坊也别想开了。”
就见王越话音刚落,一旁的简虎手刀出鞘,做好了随时拿人的准备。
王越此时也不怕得罪了赌坊背后的人,军汉们拿不到月奉,谁给你尽心办事,街上的治安若是乱了起来,他这身皮穿不了几天就得被扒了。
既是不想让他好过,那就都别过了。
邓威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说道:“王巡检何至于此,这月没了下月再给你便是,街上这月不交月钱的又不只我一家,莫非你还要都抓了不成?”
王越见此也不再废话,大喝道:“拿人,都给我押到留守司大狱里去。”
“王巡……”邓威话还没说完,就见简虎已经将刀贴在了他脖颈上,赶紧闭了嘴。
屋里那两个汉子见状还想动手,武松也是毫不客气,三拳两脚便将两人打翻。
王越拉开布帘,赌坊大厅中的人也都被军汉控制住了。
邓威此时还有些不死心,说道:“王巡检,你可知道这间赌坊是谁的买卖。”
简虎见他还不老实,一拳便砸在邓威小腹上,将他拎了出去。
王越带头,身后军汉们押着赌场的人,一行人直接朝着留守司走去。
大名府中有四个大狱,留守司狱,司理院狱(分东西两院),还有马步军院狱。
留守司狱便是经由司守梁世杰审判关押的,司理院狱是民狱,马步军院狱则是军狱。
一般来说民犯都是交由司理院处置,只有犯重罪或者是官员才会交到留守司看押。
邓威肯定是不够级别押到留守司狱的,但王越又担心那司理院中也有他们的人,只好将人送到留守司了。
顺便也可以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看看梁中书对他的态度。
“这些不都是昌泰赌坊中的人吗?那个是赌坊管事的邓威,我见过他,怎么都让军汉押着了。”
“我适才还听人说,长宁街新上任的王巡检带人去了昌泰赌坊,真是去抓他们的啊!”
“这是好事啊,这些人就该抓,我家那个兄弟见天钻进赌坊,都快把分他的院子输没了还不肯收手。”
“这长宁街的人是有福咯,碰上个敢办事的巡检。”
一路上,不少人对着一行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但还是拍手称赞的多,寻常百姓,多是对赌坊早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