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认罪否？”。

“不认”。

“来人，押他去东城，犁地七七四十九天”。

杨玉环被强行套上犁具，赤身裸体的拉犁。

阎君给了他特殊待遇，监督他的鬼差有两个，只要他稍有迟疑，便会有两根鞭子同时落下，将他抽打出两道深可见骨的鞭痕。

他拉着曲辕犁，反复开垦这片土地。每当他翻好一片土，就会有另一批鬼用木桩把地夯实，使他看不到任何劳动成果。

“杨玉环，认罪否？”。

“不认”。

一个鬼差掰开他的嘴，另一个鬼差喂了他一把钉子。钉子刺穿他的肠胃，有的从肚皮穿透，有的从后腰穿透。他的肚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水袋。

他卷曲成一团，痛苦地在地上呻吟，手掌深深陷入青石板的缝隙中。

“杨玉环，认罪否？”。

杨玉环摇了摇头。

他在一个铁床上被捆成一个大字，两名鬼差手持大铁锤。

“一”。

“二”。

“一”。

“二”。

鬼差呼喊着有节奏的号子，一锤又一锤，从杨玉环的脚掌开始，将他的每一寸骨肉都锤打成肉酱碎沫。

“呜...”。

伴随着鬼差的号子声的是杨玉环沉闷的无意识的呻吟。

就算它们用石磨把他磨成粉，用铁杵把他捣成肉酱，他也不会认他没做过的。

他想要反抗，但在鬼差面前，他的力量像是蚊虫与犀牛对抗。

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直到他彻底死去。

“杨玉环，本殿知道你有冤屈，只是这世上许多事，本殿也无能为力。本殿敬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你认下罪状，本殿便让你回阳间”，不知为何，高堂上的阎君突然没了先前强硬的态度。

“我没杀人”。

“本殿已令判官重拟认罪书，你可看过再画押”。

“真的，放我回去？”。

“阎君何等身份，岂会欺骗你一个小鬼。若不是阎君慈悲，网开一面，你这小鬼还要在阴曹受刑百年，焉能如此轻易脱罪”，回答他的是判官。

一张纸凭空出现在杨玉环面前，他的头颅被捶打成肉酱，一颗眼珠在前，一个眼珠糊在后脑勺上。他只好运起一颗眼珠的全部能力看纸上的内容。

最后一条杀人罪行没了，他又看了几遍，确定真的没有那条让他踏上死路的罪状。他用手掌，在认罪书上按了个手印。

“哈哈哈哈”。

大堂上，阎君与众鬼齐齐大笑。

按了手印后，认罪书边缘一个折角处，又多出一条罪状，赫然是：“第一百七十三条，奸杀妇女王...”。

“你们这群骗子”。

杨玉环愤怒咆哮，想要撕掉那张认罪书。全身都是肉酱的他，猛地用力，却是把自己好不容易黏在一起的血肉裂成数块，连同那张认罪书掉在地上。

他想要用牙齿去咬，可他只剩下一颗门牙。

“哈哈哈哈”。

众鬼看着杨玉环与认罪书搏斗，彷佛看到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阎君一拍桌子，才有鬼差将杨玉环叉了起来。

判官从地上捡起认罪书放至阎君案前。

阎君一拍惊堂木道：“下九界凡人杨玉环，前世罪大恶极，本应于阴曹服劳作之刑百年，但今日乃是上古大神创世百万年之诞辰，故免去你百年刑罚，特准你转世还阳为小乾坤界山中一野犬，即刻实行”。

一只朱红色三角令牌落下，两个鬼差捡起令牌，将杨玉环押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