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是一下子回到天命境，是因为从九阶晋升天命境还需要经历一次雷劫，陈毓湍不确定自己是否还需要再渡一次雷劫。

“是时候去看看清水涧了。”

说着，陈毓湍起身下床，迅速推门而出。

他按照店小二的指示，出了客栈，直往北城门而去。

哪怕是清晨，街上的行人也不算少，甚至有不少修者来往。

花了半个时辰，陈毓湍赶到了北城门前。

此地有许多商队在等待着，车夫不断地吆喝着，拉拢经过的客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车夫快速凑了过来，朝陈毓湍说道:“这位仙长，打算去往何处?小的可以为您带路！”

“清水涧。”陈毓湍当即回道。

“二十两白银，即刻就走！”车夫回应道。

闻言，陈毓湍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石头，抬手抛给了车夫。

“咻！”

车夫双手接过，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这居然是一块灵石！

灵石乃是自然矿脉中所生，其中蕴含大量的灵气，可供修者修炼吐纳，也可用作交易时的钱币。

最关键的是，一块灵石可以换取至少一百两的白银！

眼见面前这位仙长出手如此阔绰，车夫收好灵石，急忙问道:“多谢仙长，敢问仙长是打算马上就走吗？”

“嗯。”陈毓湍点了点头。

闻言，车夫当即躬身，示意陈毓湍上车。

陈毓湍也不拖沓，立刻走上了车厢，车厢不大，但只坐一人的话还算宽敞。

“出发喽！”

车夫吆喝了一声，随即驾车朝城门外驶去。

路上，陈毓湍与车夫闲聊了起来。

“敢问道友，此行大概要多久？”陈毓湍询问道。

“回仙长，清水涧位于东域中部，而我们所在的川水城位于东域的西南侧，两者相距近千里远，大概需要半个多月。”车夫笑着说道。

“那沿途如何补给?”

“每座城池都设有驿站，供人休息补给。”车夫如实回道，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发问，“仙长可是去参观凡尘谷遗址的?”

听到这里，陈毓湍忽然感到悲从中来。

他明明上一秒还是凡尘谷的弟子，可是一睁眼，凡尘谷便消失不见了，而他也成为了无家可归之人。

这中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日月轮转，沧海桑田。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地铁上睡着了的乘客，一眨眼便错过了十几站。

最关键的是，此趟列车没有返程。

这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一梦便是三千年。

“仙长?仙长?”车夫的呼唤将陈毓湍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噢！”陈毓湍缓过神来，急忙答道，“是的，在下乃云游四方的散修，听闻凡尘谷的事迹后心生仰慕，因此想要前往一观。”

“原来如此，”车夫点了点头，感叹道，“对于凡尘谷的前辈们，小的也是敬仰万分！

当初魔尊侵扰大陆，多亏了这些前辈大能的挺身而出，这才有了今天的和平啊！”

“嗯。”陈毓湍喉间轻颤，以示回应。

他就是那段历史的亲历者。

对于封魔之战，如今的灵气大陆无人比他的感触更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