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贝里士摇了摇头，“消除异端的最好方式就是烧死他，并将所有和他有关的记载全部烧毁。”

眼见燃起希望又一次破灭，卢卡斯也只能抓起餐盘上的牛角包，端起咖啡大口咽下。

“这是我的......”纳贝里士来不及阻止，他无奈地说道：“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别忘了，普林斯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异教徒，他信奉卡巴拉。换句话说，教皇十世，也许正是他信奉的对象之一，没有什么比一个被烧死的教皇更令卡巴拉教徒值得奉为神明的事了。”

“普林斯特！”卢卡斯咬着牙恶狠狠地回道：“我一定会找到他，问个清清楚楚，我们的仇，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的！”

随后在卢卡斯满脸惊愕的表情下，纳贝里士将地下城中关于普林斯特以及复活的安德鲁伯爵之事讲了出来，卢卡斯怎么也没想到除了纳贝里士之外，竟然还有人的力量能够达到进化序列4，对于地下城中的战斗，而且怎么也想不到数字“II”的蜥蜴竟然会是普林斯特。

“没想到，伯爵竟然也抛弃了人类信仰，变成蜥蜴。”

“即便是非凡者，听到死亡倒计时后，也会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你用不着高看他们，”

纳贝里士接着补充道：“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序列3和序列4，虽然序列高一些，但却有着致命的缺点。”

“是什么？”卢卡斯问道。

“怕死，贪生。即便当时真要打起来，他们两个也占不了一点优势，但凡到了以命相搏的程度，恐惧会让安德鲁伯爵浑身发抖，根本发挥不出序列4应有的力量，而且他看起来没有恢复理智，复活后反倒成了普林斯特的提线木偶。”

“若是安德鲁伯爵知道以这样的方式复活，也许他倒是应该选择长眠地下。”

“记住我的话，卢卡斯，不要尝试去复活死者——那不属于人类力量范畴。”纳贝里士郑重其事地说道。

“复活后也只能变成怪物。纳贝里士先生，您已经是第二次提醒我了。”

“哪怕是实验也不要尝试去做！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意图复活他人者，不是神明就是魔鬼，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卢卡斯，复活他人之事，就是在和魔鬼做交易，我亲眼见到过有人这样做，但无一例外，生命的创造和禁制远超人类想象，连基因进化都还没弄明白，想要掌控生命的真理，还差得很远——至少那扇门，还没见过有谁进得去。”

纳贝里士眼里的光芒刺得卢卡斯不敢直视，不过卢卡斯内心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按照炼金阵等价转换原则，他想象不出真正复活一条生命的代价应该有多恐怖。

“我会谨遵您的教诲，纳贝里士先生。”卢卡斯诚恳地回道。

“对于普林斯特离开后的去处你有什么看法？”

“很有可能去到了曼纽特。我和‘XXI（21）号’‘IX（9）号’蜥蜴打过交道，他们都和曼纽特有关，先前您提到普林斯特脖子上有‘II（2）号’印记，我们应该去曼纽特调查一番才是。”

“曼纽特？”纳贝里士神色古怪。

“日记上有21号蜥蜴留下的三个隐秘消息，一个指向菲格罗亚第三大街，一个消息则是在暗示有人在监视他。”

“还有一个呢？”纳贝里士问道。

“D·K，曼纽特，拯救者，矿区。”卢卡斯回道。

“什么意思？”纳贝里士双手不停叩击在桌面上，眉间神色凝重，显然在思索什么事。

“你和舞蹈家俱乐部有交集么？”

“您......为什么这么说......”

“曼纽特的情况很复杂，也很矛盾，要说道谁会对曼纽特最感兴趣，只能是舞蹈家俱乐部。不过矿区这个位置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纳贝里士从木凳上起身，看着空落落的餐盘以及空了的咖啡杯，他摸了摸肚子，朝卢卡斯点头说道：

“走吧，跟我去一趟舞蹈家俱乐部，有个老朋友是时候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