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两人听见冯炎的声音后,转身身来,从山道上约三十丈远奔走而来,当先一人乃是一个黑和尚,正是刚刚与众人道别不久的左吉古鲁。
他身后跟着一名嵩山派弟子,潘心仪认出这人,乃是嵩山派第二代的佼佼者,人称“青云飞剑”的王云飞。只见他身姿挺拔,黑亮的长发随意披散,身穿青色长衫,腰间左边佩戴着精巧银丝纹饰的青城派长剑,步伐轻盈而敏捷,犹如行云流水。两人行进之快,转眼间已经走到近前。
左吉古鲁好奇地打量着冯炎,右手作揖,询问道:“阿弥陀佛,贫僧刚从云南远道而来中原,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贫僧似乎对阁下有些面生。”
冯炎惊愕地回应道:“面生?我们连续五六日被你逼去抓那陈铁风,直到昨天才分开,你这就忘了?”
左吉古鲁一愣,随即解释道:“阿弥陀佛,贫僧之前在斜飞凤山谷与宋施主比试时,头部曾受过重击,导致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潘心仪连忙问:“咦?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和白巫云、陈铁风一起吗?”
左吉古鲁说道:“阿弥陀佛,因为师妹中了“阴阳混元散”后身体不适,便先将陈铁风藏了起来,然后自行疗伤。”
只听潘心仪又问道:“左吉古鲁大师,你身体如何?没有不适吗?”
那左吉古鲁顿了顿,说道:“哦,我身体无碍,即便我自己受了点伤,我亦有法子将自己治好。”
此时,山根注意到左吉古鲁,只见他已换上了崭新的袈裟,又见他比之前矮了不少,疑惑地问道:“大师,你似乎比以前矮了一些?”
左吉古鲁再次作揖,回答道:“阿弥陀佛,贫僧在之前的比试中被‘返老孩童水’淋到,身体便逐渐缩小了。”
听闻此言,众人都觉得虽然之前已经听说过“阴阳混元散”,但“返老还童水”的存在也并不奇怪。
山根心中暗想:“这两人与我们来路本来不同,如今一人不见,另一人却变得甚是古怪。莫非这武林大会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和阴谋?不管怎样,我还是先静观其变,跟在他们后面,若有危险便立即逃走。”
只听潘心仪又问道:“大师,你还记得你曾提起“天龙宝剑”的事情吗?”左吉古鲁一听,先是一怔,一旁的王云飞突然开口道:“左吉古鲁大师乃是我点苍派特邀的贵宾。师父特别交代,一旦接到左吉古鲁大师,便须立刻引领大师前往内堂,与师父共商要事。各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言罢,他向陆羽等人深施一礼,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冯炎闻言,不禁挠头疑惑道:“什么未曾会面?方才我还见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怎会如此?”
四人随便找了一桌子坐了下来,谈论适才之事。只听潘心仪开口道:“你不觉得适才左吉古鲁大师有点奇怪吗?冯炎低声说道:“不错,大师居然连我们也忘记了。”山根说道:“还有,“不错,我记得之前曾将左吉古鲁胸口上的衣衫弄烂,可是此时竟完好无损,也不见有缝补的痕迹,而是一件崭新如初的袈裟,看来当中必有蹊跷。”潘心仪说道:“最有可能,此人是易容假扮的。”陆羽问道:“可是要是打扮的话,为什么会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山根说道:“也许他是擅长口技的高手,江湖中会易容术和口技之人比比皆是。”
所谓口技,这门源远流长的民间艺术,自古便扎根于民间之中。说起它的起源,那可追溯到久远的上古时期。那时,猎人们为了捕获猎物,常模仿动物之声,以此诱骗猎物近身,这便是口技之始矣。
而后,历经岁月沧桑,口技逐渐从狩猎之术演变为一种表演艺术。至战国时期,已有高人将此技艺运用于兵法、策略之中,如那“鸡鸣狗盗”之计,便是借助口技之力,于一夜之间助孟尝君逃离险境,此等事迹,在江湖中传为佳话。
时光荏苒,至宋代之时,口技已然成为一门相当成熟的表演艺术。那时,它被称作“隔壁戏”,艺人们在屏障之后,以声音描绘世间万物,令听众仿佛身临其境,这种奇妙的感受,真乃天下一绝。
而后,明朝之际,口技更是风靡江湖。在江湖之中,已有许多人精通易容之术,再配以高超的口技,那此人便可轻易地假扮成他人,混迹于人群之中,不露痕迹。易容术能改变人的容貌,使人难以辨识真假,而口技则能模仿他人的声音,甚至连语气、语调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这两门技艺相结合,便可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此等高手,有的是心存不善,借此术行骗江湖,甚至挑起事端,扰乱武林。然而,亦有的是正义之士,掌握此术,便可用于揭露奸邪,保护弱小,维护江湖的和平与正义。
言归正传,只听潘心仪又说道:“当我问起龙飞剑的问题,他竟不懂得回答,而且旁边那王云飞竟帮他解围,我只觉得他们确实有古怪。”山根道:陆羽沉一吟,接道:“不知道眼前这左吉古鲁是故弄玄虚还是另有其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左吉古鲁对咱们还有事情隐瞒。”众人沉思了片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来。
正当众人要站起身来,正欲转身离开时,只听左侧一桌上传来了一中年男子声,“道:“这不是林大姐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请得动"玉面狐"林媚儿到这儿来?”这声音来自一位满嘴金牙的中年男子,他便是江湖中人称“金牙铁嘴”的刘大富。他身材魁梧,面色红润,下巴有一则浓密的胡须,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狡黠的光芒,总喜欢穿梭于人群之中,寻找各种江湖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