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梳发戴冠吧。”
“呦,这么听话。看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唐黎眉梢轻挑,跟过去坐到镜前,“这次学乖是知道自己错了?”
“唐少爷若是要干涉我的正常交际,我也只有悉听尊便的份儿不是吗。”郑黔拿起桌上的木梳,捻起一绺发从根顺到尾。
“你的意思是我管多了?”唐黎一字一顿道。
郑黔不吭声,骨节分明的大手做起精细活儿来也是有模有样。
阿黎的发丝像上好的黑色绸缎,总是调皮的从他的指缝偷偷溜走。头发随主人,矜贵,妩媚,勾人。
他不动声色的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唐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压下了怒气,最终故作无奈的妥协:“好吧,我不管了。”
“不过这院里的丫鬟年纪尚小,伺候人的能力差了些。明日,哦不,今日我就再选一些干练的侍人来屋里侍奉你。无聊了准你与他们闲谈打发时间,怎么样?”
他握住郑黔那只拿着梳子的手把它带到唇边,闭眸亲吻了一下带着精致金镯的手腕。
“随便。”郑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怪瘆得慌,但还是等他亲完了才把手收回来。
“明日有家宴,你随我去见见家人。毕竟是初次见面,府里长辈多,说不定会讨得一些礼物。”
郑黔笑不出来。礼物定是讨不出来的,讨打的几率倒是大一些。
“你既说家宴,那我是以何身份去呢?”郑黔动作变慢,抱着试探的心理问道。他还是挺想知道唐黎把他放在一个什么位置的。
只见对方听后笑了,笑完才温言道:“虽然才住进来几天,但在这唐府谁人不知你是我的心头好啊。”
……竟然采用模糊战略,连个体面的身份都不允给他。
受心情影响,手指都变得笨拙了。郑黔垂眸敛眉,把心里的委屈和失落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