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断刃烟雨处,碎甲残血尽孤魂。
这长夏城中排得上号的大人物,随意溢散而出的威压又岂是境界低微的燕无易能挡,体内四窍灵力流转全身,经脉气劲鬼魅般衍生而出,只是一瞬之间,已然贯通五脏六腑,天灵四肢!
抵御之势如瀚海淘沙,孤兵千战。只是片刻,燕无易面色惨白,身躯猛烈晃动缓缓佝偻,双脚难以支撑重压就要跪在地下。
“欺人太甚!”
燕无易闷哼一声,忍住浑身的疼痛,不要命般倾注灵力灌注双腿,生生止住身形。
魏初仪面露凝重,但他一身浩然气又难以施展,唯有向身旁文心阁官员魏机投去一丝异样眸光。
魏机苦笑会意,也有些看不过去,你澹台浚一成名已久的强者,竟对一名少年出手,也不要些面皮。
遂衣袖一挥,竟发出道道柔和之息,淡淡的金光似蒙蒙雪雾冲散澹台浚有意施加的威势,生生托起燕无易将跪之身。
澹台浚见魏机出手,粗糙的老脸划过几丝阴鸷,也不好再对燕无易发难,遂收势端坐,严厉说道:“本座从军,自然是为了守护北镇节,保家卫国抵御外敌。”
一番威压震慑,使得燕无易双腿发麻,隐有经脉破损,肩部伤裂,渗出丝丝血迹。
“澹台浚,今日之辱,来日定会加倍奉还!”燕无易布满血丝的双眸猛然一凝,暗暗将堂上之人记下,此刻只恨修为卑微,任人宰割。
燕无易急忙运起灵力流转其身,点点清泉能量滋润着体内疲弱破裂之处,补充着消耗过甚的灵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此人如山岳浑重的威势震迫,竟再难抑制第五窍屏障破裂!”燕无易闷哼一声,感受着体内灵力疯狂冲击着肺腑,遂将心一横,蕴势而行,不再以劲力封窍,当着众人之间吸收灵势。
“嗯?那小子居然在通窍!”
有修为不凡者见燕无易经受澹台浚恐怖威摄竟强忍着不跪,此刻更是诡异地引动四方灵气颤动,五窍大开,贪婪地吸收着逐渐汇聚而来的精纯能量。
“好大的胆子,竟敢当堂破境,将刑狱司衙门当成什么地方了!”袁久阳眸光猛烈收缩,猛喝一声,那隐藏着滚滚黑袍之中的双手紧握,模样颇有些狰然。
“莫要多言,等着吧。”
魏初仪抬手制止袁久阳等人再说,心中也是感慨不已,这般坚韧少年,若能逃过此劫,定成大器。
“魏公,你未免太偏袒燕无易了吧,我那侄儿死得不明不白,而今证言作废,定是此人谋害无疑,你身为刑狱司掌事,还是尽快督促结案为好。”
连君珏发觉事情愈发不对,眼前的燕无易只是突破第五窍,竟引来海量灵气聚拢此处,那刑狱司衙门之上,隐隐有着雷鸣,就算是人脉武者破境,恐怕也比不过如今异象。
“让他破!”
魏初仪冷静说道,沉稳吐出三字,不容反驳,那连君珏也只有憋回怒气,静观其变。
最为惊讶的还数澹台浚,未曾想一番震慑,竟让这小子再难忍住体内乱息,凝神通窍破境,只是心生杀意,就算魏初仪要保他,也要尽早将他铲除。
众人纷纷望去,明堂之中燕无易已然紧闭双眸,盘坐在地念动九宫引灵之法,当着刑狱司衙门高堂众人之面,直通第五窍!
早在昨夜与刺杀武者狠斗,他距那第五窍已然只差临门一脚,如今被澹台浚欺人之举逼的再难压抑体内经脉灵力暴动,在此股磅礴威压之下神窍屏障缓缓破碎,同时引动灵气异象,尽数鲸吞其身,在场之人无不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