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是皇太后的居所。
王思媛自从撤帘还政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拾花弄草。一副颐养天年的派头。
说起撤帘还政。还引起了一场朝廷上的波折。
一日早朝,许铮带头向皇上名言。皇上已经大婚。表示已经成人,皇太后不能再垂帘听政。王思忱还想挽留,但王思媛表示。自己已经年老体衰。不便再待在朝堂。便顺从了他的意思。还政于梁珏。
年老体衰,只不过是托辞,这一年的王思媛也才不过三十岁。她只是在想。自己如果继续赖在朝堂上,恐怕引起朝臣非议。会让更多的人对王家不满。如今,自己的兄长王思忱执掌大权。她撤下去。也是对王家的一个保全。
如今,她作为太后,兄长王思忱为骠骑将军。他们兄妹二人执掌朝堂,权倾朝野。以外戚的身份已遭人非议。如果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妥协和退让。只怕王家日后会遭到反噬。
王思媛在这个方面是聪明的。她也并非不贪恋权势之人。她虽然名义上不过问政事。但是居住在深宫里。她依然可以召见外臣。同时。梁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必须与她和骠骑将军商议。
大部分的时间,王思媛已经闲下来了。她开始像一个老人一样,每天侍花弄草。品茶听曲。
这一天。皇后任皎前来请安。
“你和陛下成婚有些日子了。陛下对你怎么样?”
王思媛摆弄缸里的金鱼。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一提到陛下,任皎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她将这些天的委屈。全都倾诉给了太后。
“母后。不知道儿臣哪里得罪了陛下。陛下一直对我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我们大婚这么久了。他从没有碰过儿臣。”
一听到这话,王思媛很是惊讶。她收起于食盒,放到了身后侍婢的托盘里。
“有这等事。”王思媛思索了好一阵,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可能是你我的造化吧。”
“作为皇后,你不仅要统御六宫,母仪天下。更应该为陛下生下皇子。你如果诞下陛下的嫡长子,他就是未来的太子。这样对你,对任家,对王家都是有好处的。”
“当然。你和陛下的事儿,我也会和陛下在私下里说的。让他对你好一点。”
“儿臣不明白,陛下如此厌恶儿臣。是儿臣做的不够好吗?还是哪里做错了?”
王思媛拉着任皇后进了宫内,二人落座。王思媛吐露了自己多年的心声。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陛下不喜欢你罢了。当然。作为皇帝与皇后。之间喜欢不喜欢,这并不重要。”
任皎瞪大了双眼。“可是。儿臣是陛下的妻子。夫妻之间。难道感情……”
“你们是夫妻,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那是给外人看的。在宫里,你们更多的是君臣。”
“他是君,你是臣。它没有把你当做妻子。只是把你当做皇后。那这样你也不必把他当做丈夫。只把他当做君王,服侍好他就好了。”
“我当年亦是如此,先帝大我好多岁。嫁给他之后。在外人面前。我们是琴瑟和鸣的皇帝和皇后。这只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回到宫里。我们也只不过是两个认识的人罢了。他对我没有感情。他的感情随着褚皇后的死已经消失了。他对我只是对皇后的敬重。他对虞芍。只不过是对一个玩物的把玩。”
“刚入宫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受。但万事都要自己想明白。我们入宫,不是为了自己的夫妻和乐的。而是为了自己背后的家族。作为王氏家族的一员。我也应该为家族兴旺出一份力。”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职责。我要是一个农夫,我就应该辛勤劳作,做到吃饱穿暖。我是一个太后。就应该稳定朝堂。维护王家的荣耀。”
“所以啊,你和陛下之间没有感情,这不重要。本来你们二人也是政治联姻。感情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奢侈的东西。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你不要强求。”
“今日你坐在我的宫里哭了一场,这没有什么。但是后宫里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在其他人面前,你不能掉眼泪,因为你是皇后。要有皇后的威势。”
“回去吧。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你要做好一个皇后,而不是要做好一个妻子。”
皇后离去之后,王思媛在朱代的陪同下去见梁珏。
梁珏此时正躲在自己的宫里读书。今天本来是检视禁军的日子。但他不想去。因为这要和王思忱在一起。
于是他就装病躲在这里。让骠骑将军一人去检视禁军。
这几天,他已经烦透王思忱了。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朝堂上,但凡与人与他意见相左。他一概不理。依旧我行我素。有时怒上心头。还会不经自己的同意直接撤别人的职。
梁珏在读书。突然听见门外有一铁片碰撞作响的声音。那是盔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