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
日中,秋冬交际。街上行人行色匆匆,路边乞丐冻的直啰嗦。
离宫。
丫头太监大院中往来追逐打闹,甚至谈情说爱。
太后寝宫里,赵姬头发散乱,一脸枯黄病相独卧在床。
赵姬虚弱的呼喊:“来人哪。。。”
屋外丫头太监打闹起劲,哪记得还有个太后?
赵姬继续呼喊:“来人哪。。。来人。。。”
赵姬终不得喊,闭目泪滋而出。
突然,门外一点吵闹动静也没有。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成年人影。
赵姬张着嘴巴望着,直到来人走近,才发现是抱着女婴吕雉的吕不韦!
赵姬见此,泪汹汹泣出,嚎啕大哭!
吕不韦抱着女婴坐在床沿,慰问:“太后,你过的还好吗?”
赵姬躺在床上死死拉着吕不韦的手,赵姬呜咽泣不成声。
还是吕不韦将赵姬扶坐在床头。
赵姬盯望着吕不韦,眼神从不敢离开,赵姬声音颤抖:“你是死了还是活着的?你不是已经被大王处死在朝堂之上吗?他们都说你是罪孽深重,羞愧难当而饮毒而亡?”
吕不韦双眼泪出两行:“如果太后是死,我现在也是那孤魂野鬼。如果太后觉得自己还活着,那么我吕不韦也还残喘着一口气没死,我也还活着。”
赵姬这时望见吕不韦怀中的婴儿,赵姬惊呼:“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活着?大王并没有杀死我的两个孩子?!”
赵姬立即伸手去抓抢,吕不韦将孩子抱到另一边:“这不是你的孩子!这是大王的孩子!你的孙女!”
赵姬否认:“不!这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死!”说完又去抢!
吕不韦一手压着赵姬肩膀,推她到床头。赵姬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吕不韦低吼:“你孩子早就死了,你心里不明白么?”
赵姬逐渐清醒过来,表情痛苦:“大王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怎么成婚了也不叫我去,是不是大王心里依旧嫌弃于我?”
吕不韦将赵姬轻轻揽入怀中,吕不韦安慰道:“难道你忘了,在嫪毐带着乡军攻打秦王宫那夜,巴清为大王生下了一个女婴。。。”
赵姬以手轻抚女婴,怔怔望着女婴,赵姬出神道:“她长得很乖巧,要是她两个哥哥还活着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这么寂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赵姬说的话有些自艾自怜的味道。
吕不韦深感惭愧:“好歹你也是秦国的太后,怎会说出这样打话来?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往后,我们还是得生活呀。”
赵姬从吕不韦怀中起来,赵姬:“你曾经还是秦国的大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吕丞相。现在呢?你都放下了吗?”
吕不韦干脆利落的从床上坐起:“我该走了,此处不便久留。”
赵姬忽床上窜起,从身后一把抱住吕不韦。
赵姬恳求:“你别走!求求你别走!”
吕不韦无奈:“我若不走,被人发现,将我们的事传到大王耳里,你我可还有什么活路?大王不会放过我们的。尽管大王有心成全我们,可是他毕竟是秦国的大王,哎,帝王颜面和威严将迫使他不得不杀死我们。”
赵姬缓缓松开吕不韦,呆坐在床,垂头丧气,暗自神殇:“我赵姬就是信了你的话,才苦了这一生。”
吕不韦怀中女婴突然‘哇哇’叫起来,吕不韦只好哄着。
赵姬仍在那自言自语:“你说跟着你,从今往后穿金戴银,吃遍山珍海味,我想,那该是我此生该活着的幸福样子。可是,你将我赠送给子楚,此后,我的生活一直都处在迷茫中。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我是活着还是在做梦。。。”
吕不韦低声斥道:“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赵姬抬头怒瞪着吕不韦,赵姬吼道:“我觉得我这一生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现在一无所有!”
说完,赵姬气血攻心咳嗽不止,黑血喷溅。
吕不韦放下女婴在桌上,跑到床边,抱着赵姬,抚捊她的后背。
赵姬咳的自身胸前全是黑血,她抓住吕不韦的手臂,赵姬:“你告诉我,我这一生,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吕不韦眼睛乱动,大脑极速运转,终道:“你的意义就在于生下秦王政,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嬴政是知道的,他心知肚明。我觉得政将成为一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千古一帝,他是我俩一生的荣耀。”
赵姬摇头道:“即便如此,天下都歌颂他的功劳,而我将被天下人唾弃,这就是我的意义吧。。。咳咳。。。”
赵姬昏死过去。
吕不韦吓得惊叫:“太后!来人哪!来人。。。”
夜。
离宫,太后寝宫。
赵姬坐躺在床头,吕不韦坐床边拾匙喂药:“来,喝一点。”
赵姬张嘴吃药。
赵姬再次紧紧抓住吕不韦的手,赵姬:“为了我,不走,行吗?”
次日。
秦王宫。
阳光明媚的上午。
五六个犯错误的太监和丫头皆头上顶着苹果,雪梨站在花园中,嬴政站在亭中,包小石头以弹弓射之,将太监丫头们打得紫青一块,疼出眼泪。
嬴政道:“寡人再说一遍!成娇,是寡人的弟弟,你们休要造谣生事!四处广说,寡人欲要谋害加罪于他!若是你们胆敢再犯,出言造谣,信不信寡人拔掉你们的舌头,悬挂于后院!”
五六丫头太监齐齐下跪求饶:“往后不敢再说了,不敢了!”
嬴政:“滚!”
受罪丫头太监们离去。
此时伴在嬴政身侧的有昭御史,赵高,王贲,及一众宫女太监。
嬴政坐到椅凳上,想到一个人:“我记得,在益阳时,认识了一个极为嚣张的家伙,说能知人心底之欲,且通古博今。”
嬴政看向赵高,嬴政:“此人叫什么名字?”
赵高:“回大王,此人是从楚国而来的魏国人姚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