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那狂风巨浪中的孤舟,飘摇无依,满心的茫然与无助。
翁凯康既逝,往后诸事,周尚文顿感茫然无措,不知何人可倚,前路仿若被重重迷雾遮掩。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双唇紧抿,脑海中一片混乱,仿若失了主心骨一般。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柳盛和正与众大臣早朝议事,忽觉鼻翼微痒,仿若有小虫轻扰,喷嚏欲出,他赶忙强压下这股冲动。
众大臣已伫立良久,那些年事颇高者,身心俱疲,双腿早已酸痛不堪,身形微微颤抖。
有的暗自咬牙,竭力自持,心中暗自叫苦:这早朝何时才是个头啊?
皇帝端坐龙椅,将众人的窘迫之态尽收眼底,不禁喟然长叹,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如此情形,莫强求众人同听结果了。
便轻轻抬手,示意散朝。
皇帝刚一起身,众人目光瞬时聚焦。
然皇帝神色冷峻,未发一言,独独唤上柳盛和,二人一前一后,向着皇帝专为己用的书房而去。
余下大臣则纷纷散朝,于宫内各处稍作休憩。
有大臣暗自揣度:今日军部尚书、监察院众人皆未露面,玉龙军又尽是生面孔,皇帝此番安排,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此事必与柳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心中疑虑重重:这柳相到底在谋划什么?莫不是要搅得朝堂大乱?
边想边轻轻捻着胡须,陷入沉思。
有大臣心忧如焚,不禁摇头轻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虽说背后私议他人非君子所为,然当下这般乱象,实难噤声。
在他眼中,柳相行径近乎癫狂,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且据其于宫内宫外所布眼线来报,近些时日,柳相碌碌无为,所拉拢之人尽是些平庸无能、靠不住的角色,如此作为,怎不让人忧心社稷安危?真希望皇帝能明察秋毫,早日拨乱反正啊。
边想边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尽显内心的焦灼。
他双眉紧蹙,眼神中又满是困惑与讶异,不住地摇头,委实未曾料到,在当下这般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局势里,柳相究竟是使了怎样的手段,方能于重重迷雾中运筹帷幄、施展那精妙谋划。
倘若仅是略施惩戒这般小事,私下悄然处置,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更为妥当?
既不惊动朝堂,又可顺遂解决。
如此想着,他微微抬起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若将此举视作柳相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倒也勉强说得通,只是心中疑虑难消,不禁轻叹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暗自思忖:这火势怎就如此凶猛?瞧这阵仗,果真是有皇后表姐撑腰,诸事顺遂,想要什么便能轻易到手,行事大可不必像旁人那般瞻前顾后,有诸多顾忌。
这般神情,满是无奈与感慨。
“唉,你可知朕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微微前倾身子,开口问询,声音平和却又透着几分威严。
柳盛和闻声望向皇帝,迅速弯腰躬身,双手抱拳作揖,欠身答道:“想必是因众臣久站疲惫,微臣办事稍有迟缓。”
答完,他悄悄抬眼,目光快速地从皇帝脸上扫过,观察着皇帝的神色,眼神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皇帝闻此回应,不禁微微一怔,眼睛睁大了些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着实未曾料到柳盛和竟能如此敏锐,一语中的,直击自己心思。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柳盛和,倒有些眼力见儿,不简单呐。
想着,皇帝的右手轻轻在龙椅扶手上点了几下,“既知如此,可有应对之策?”
皇帝接着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柳盛和,眼神中满是期待。
皇帝话未及说完,抬眸间瞧见柳盛和面上那一抹无奈神色,只见他眉眼低垂,嘴角微微下撇,双肩微微下沉,顿时醒悟此事急不得。
皇帝心中暗叹,自己方才确是有些心急了,身为帝王,当有沉稳气度才是。
他缓缓坐直身子,右手扶额,重重叹了口气,道:“唉,罢了罢了。朕竟也跟着乱了分寸,当真不该。”
皇帝边说边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急切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之色,暗暗埋怨自己太过浮躁,左手轻轻拍了一下大腿。
柳盛和见状,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微微欠身,开口说道:“陛下如此,乃是心系结果与大臣们的身体安康,此乃仁君之举。”
他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陛下今日这反应,看来对朝堂诸事的确上心,我后续行事,可得更谨慎些。
边想边双手抱拳,微微晃动了一下。
皇帝闻言,不禁轻声笑了出来,身体后仰,靠在龙椅上,“若朕毫不挂心,又有何人肯来上朝,何人愿为朕分忧、助朕治理江山社稷?”
皇帝并未提及监察院之事,他双手抱在胸前,心中自有考量:此刻局势不明,还不到摊牌之时。
柳盛和亦深谙分寸,明智地缄口不言,只在心中默默盘算:陛下不提,我便装傻,且看后续如何发展。
此时,监察院之事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贝良策于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指挥若定,眼神冷峻,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调派人手缉拿要犯,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继而又从周尚文居所搜出赃物,他眉头一皱,眼睛眯成一条缝,暗忖:这周尚文,究竟卷入多深?
贝良策将物件细细查验一番,双手捧着物件,翻来覆去地看,心中满是谨慎,而后暗中差遣人手,将东西秘密送往皇宫。
他自己则留驻原地,循着线索继续追捕。为防周尚文有所察觉,他甚至不惜下令拘押诸多无辜之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哪怕背负骂名,也不能让真凶逃脱。
使者手持令牌,几番出入皇宫,多方打听,这过程中,使者不时地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才由小太监引至书房门口。
入得屋内,使者毕恭敬,将手中之物高举过顶,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看向地面,生怕惊扰了圣驾。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目光深邃平静,仿若眼前所呈一切皆未入其法眼。
实则心中暗自思量:这朝堂风云变幻,诸事纷扰,恰似一团乱麻,且看柳盛和如何在这荆棘丛中寻出一条路来。
他微微眯起双眸,不动声色,手指轻轻在龙椅扶手上敲击,节奏缓慢而沉稳,似是在等待,又似在谋划。
使者见状,赶忙起身,双腿并拢,腰背挺直,双手将物件呈递给柳盛和,姿态恭敬到了极致,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有所差池。
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柳盛和接过,徐徐打开,目光扫去。
初时眼神还带着几分疑惑,待看清内里所呈竟皆是周尚文之赃款,不禁微微皱眉,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褶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心中暗忖:这周尚文,新晋一品御史未久,何来这诸多不法财货?莫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或是另有隐情?
边看边思索,手中书页翻动,每一页都似有千斤重,眉头越皱越紧,直至阅毕,犹觉此事虚幻如梦,难以置信。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空洞,暗自叹道:此人能耐,竟强悍至斯,真不知他是如何在这官场周旋的,这般手段,倒叫人有些佩服又深感忧虑。
柳盛和自觉,惊愕至此,言辞匮乏,唯“强悍如斯”四字,方能稍抒胸臆。
此刻,他心中仍在翻涌:这般局面,后续该如何处置,万一牵扯过多,又当怎样收场?会不会殃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