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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会飞的指甲刀

安静,太安静了,仿佛世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以至于突然响起的几声鸟鸣还吓了林牧一跳。不过难得如此清静,林牧只当是他的邻居们终于良心发现了。

手机终于开机,看到日期的瞬间,林牧不由得一愣:“七天?!我睡了这么久?”

林牧有些不可置信,可在看到满地的食物包装袋和空空的塑料水瓶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病得神志不清,有些时候根本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醒来还是在梦中,好像有时是会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喝点水,啃点东西吃?

屋里的瓶装水喝光了,林牧接了一壶水放到电磁炉上去烧——电热烧水壶坏了,幸好上一家人留下的老式烧水壶还在。如今的他是彻底痊愈了,身体半点不适都没有,反而觉得异常的轻盈,从没感觉状态这么好过。回想这生病的七天,可真是生不如死,连走马灯都病出来了。可惜就连回忆也不安稳,梦中时常伴有尖叫声和哭喊声,还有很多咚咚咚的响声,简直是乱七八糟。

不过目前应该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工作。七天的杳无音讯,即便店长再好说话,恐怕也会勃然大怒,让他赶紧滚蛋吧。那家餐厅是他毕业后就开始工作的地方,算下来也快一年了,早已熟悉了规矩,如果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倒还挺麻烦的。

林牧打开通讯软件想发条信息解释一下,可联系人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给他发来消息,只有几条营业厅的短信发来说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套餐可以升级。他编辑好了信息发送,虽然不是很长,语气却很诚恳,无非是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啧,搞砸了啊……”

林牧叹了口气。额前的头发不知不觉间长很长了,遮盖住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将它们往上拨,从头皮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抽出了手。他先前没注意,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甲长得惊人,竟然差不多有一个指节的长度。七天的时间能长这么多?他将手指举到眼前端详着,无意中将食指与中指重叠到了一起,比划着它们的长度。得剪指甲了,指甲刀,指甲刀放在……

怪事就在这时发生了。两根手指重叠的瞬间,林牧的心神一动,感觉自己无形当中多出了一只手——不,不应该说是手才对。这种感觉相当奇怪,明明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林牧却觉得自己能够驱动任何他想要驱动的事物。像是一种,无形的链接?林牧不清楚,但有一种感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就在下一秒,林牧看到了颠覆他初高中六年所学到的基本物理知识的现象——他念叨着的那柄指甲刀从电脑桌上腾空飞起,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向自己飘来。

林牧嘴巴半张,呆呆地看着那短小的指甲刀一直飘浮到了自己眼前。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接,食指与中指分开,指甲刀就重新掉到了地上。林牧对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了好一会儿,他张大了手掌伸到指甲刀面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飞?”

没有反应。

林牧又将双手的食指中指分别抵在太阳穴上:“飞?”

还是没有反应。

“飞。”

“飞!”

“飞~”

“飞飞飞!!”

“……飞oioi!”

一连试了很多次,指甲刀还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林牧的错觉。

看样子真是烧迷糊了,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林牧拍了拍脑门,拿起了指甲刀,将指甲修剪干净。虽然躺在床上七天都没怎么动弹,但高烧让他出了一身汗,林牧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酸味儿了。他打开点餐软件叫了个外卖,而后进了卧室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等出来时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发出“呜呜”的响声。

林牧赶紧从浴室里冲出来。他将烧水壶提起时,老旧的把手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宛如拉停火车后昏厥的蜘蛛侠一样松开了。烧水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咚”的沉闷响声,在这安静的环境当中是如此震耳欲聋。开水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林牧暗骂一声倒霉,赶紧退后两步,拿毛巾铺了上去。

而就在他刚做完这一切的瞬间,一阵极为怪异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高昂且刺耳,让人不寒而栗,林牧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猛地抬头向门外望去。

“……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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