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那里有卷纸……”楚怀璧指了指桌子,“别老用那个,不卫生。”
陆海小手一扬,笑道:“不用!你那个太软,不刺激!”
陆海一边向外走,一边逐字提取着日历上的信息。
1979年4月21日,农历三月二十五,谷雨……
宜结婚、出行、安床、开光、补绽塞X……
这!简直是干啥都不犯忌的好日子呀!
我不但回到了1979年,而且还赶上了一个最为难得的这个春天?
1979年的春天,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满地。
但老人家的一次南方之行,已经释放出了求变的重磅讯号。
就在1978年的一个冬夜,在淮河下游的一个小村子里,有十八个人偷偷按下了红手印,把土地分到了个人手里。
尽管后世对他们是主动还是被动存疑,甚至还有人怀疑过正确性,但此举无疑为未来探索出了方向。
没过几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吃了几十年的大锅饭,突然间就结束了!
变革越大,就预示着有机遇越大。
想我前世,一直到81年接了朱队长的班之后,才放开手脚的。
如今,趁着春风归来,赶上了这么个好机会,这也太惯着我了吧?
这一次,你就看我怎么折腾就完了!
……
兴奋地走出大门外,陆海意外地发现,赵连升正站在院外和江秀华、曾静聊着天。
两个姑娘站在春风里,是因为这屋子不方便进。
二小子为什么没走?
是想蹲在外边偷师,学习点先进技术吗?
就算你天赋异禀,站出那么远,也不可能把屋里的视觉、听觉和嗅觉信号全部都接收到。
你真要是上进的孩子,后窗根儿那边的环境,不是更适合你吗?
“说什么呢,聊得这么热乎?”陆海范围宽泛地打了声招呼。
赵连升说道:“说她要回城的事呢。”
“谁?谁要回城?”
陆海对回城两个字特别敏感!
如果没有回城这一说,一切可能都将改写……
话音刚落,江秀华扬了扬手中的信:“陆技术员,我的调令,我的调令啊!总算是下来了呀!”
“以革命同志的名义恭喜你呀!”道贺过后,陆海接过了江秀华递过来的信,“没有私密的内容吧?”
江秀华兴奋地说道:“看吧,没啥秘密。
“除了介绍信就是我妈给我写的几句话,还有几尺布票。
“她说让我做身新衣服,那么好的单位,可不能穿着全是土的衣服去报到。”
陆海瞄了一眼因兴奋而废话太多的江秀华,抖出了信封里的东西。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这两年的时间,没有将军山的土和倒淌河的水,你吃啥喝啥?
不求你感谢,也别埋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
你难道就没有设想过,过不多久你还会回到倒淌河吗?
那时候回想一下刚才说过的话,情何以堪?
一边想,陆海一边念道:“兹介绍江秀华等一人,到你单位工作,请予接洽……
“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