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一听我要给一百,俩眼珠子直冒绿光,似乎怕我反悔一样,赶紧把纹身机和染料都搬了过来。
改个纹身在我心里的价位是五百,可没想到居然这么便宜,傻子才不整呢。
后背上紧接着传来针扎的刺痛,不过此刻我心里却是异常的高兴,跟昨天胳膊让人扎成筛子了都没感觉。我觉得疼点好,最起码这样显得硬气。
整了足足一个钟头,我坐的腰都有点疼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呵斥:“阿团,搁那瞎捅咕啥呢?跟你说八百遍了,你先学画图,别碰机器,那药水不要钱呐?”这声音由远及近,随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走了进来。
这男人一看见小年轻在我后背上纹身,顿时惊叫起来:“谁让你拿人练手的?你会纹身吗?”
我一听“练手”俩字儿,扑棱一下站起来了,一股大大的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快步走到落地镜前,转过身去,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我后背上那二爷原本威武霸气,还开了眼,面露杀机。可现在被这小子纹得,二爷脸上多了一副墨镜,把脸都遮住了一大半儿。我盯着后背上的纹身愣了半天,看着这不伦不类的东西,心想完了,这套纹身彻底报废了,连改的余地都没有了。
光头男人左右开弓,足足抡了那个叫阿团的七八个嘴巴子,边打边骂:“谁让你纹的?你会纹个啥呀!”阿团两个脸蛋肿得老高通红,一瘪着嘴儿哭起来了。
光头男一看打哭了也停了手,来到我身边陪着笑:“那啥,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这是我家学徒工,给我看店儿的。我家这两天有点事儿,来得都晚。你说你也是,他这一小孩儿,你也真敢让他上手。”
我一听这话,心里火儿腾地就起来了:“哥们,就算是条狗,你别说团不团狗不狗的,他是不是也坐你店里了?我这纹身在你店儿里改毁了,你怎么说的好像一点责任都没有呢?”
光头男脖子一歪,瞪眼说道:“咋的,哥们,你想碰瓷啊?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责任大,我顶多给你拿两百,你想讹我不好使!”
我冷冷地看了光头男一眼,随后径直朝门外走去。那个给我纹身的小子阿团见状,哭唧唧喊道:“大哥,大哥,你别走啊!皮肤钱你还没给我呢,冰封关羽!”
我此刻整个人都要炸了,出门之后四处张望,刚好看到墙角处有几块儿散落的红砖。我蹲下来,把几块砖摞在一块儿,然后都抱到纹身店门口。
这光头大汉此刻也走了出来,抱着肩膀满脸不屑,“”你抱着砖干嘛?咋的,你想砸我店儿?你砸一下试试?”
我压根儿就没理他,拿起一块儿砖头儿在手里掂了掂,一使劲,砖头脱手而出,直接就干他牌匾顶上去了。
这个牌匾材料特别次,就是普通塑料布,一砸一个窟窿。就听了噗噗噗几声闷响,砸偏了好几次之后,这牌匾终于被我成功干掉俩字儿。原本这家叫“雪豹纹身艺术”,被我加工之后,雪和身让我给抹掉了,就剩下了四个大字儿——“豹纹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