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知道,一个月能卖个几十把。”
“今天,确切的说今天中午。”
摊贩极力的回想着,半天,吕文贺抬头看了眼他,说道:“你生意不错啊,只一个中午那么会功夫就卖很多把吗?”
“不,一把,就一把,今天生意不好,一整天就卖这一把。”
“买勺子那人长什么样?”
“是个男的,看着二十出头,长相实在记不太清,好像浓眉大眼,脸蛋子被风捎的通红,应该是天天在外头跑吧。”
“有没有人跟他在一起?”
“没有,就他一人儿,他在我那磨蹭半天才买了这把勺子。”
“打!”吕文贺又低头摆弄他的那堆纸,打字由他口中轻缓的说出,就像在表达一件和暴力毫不相干的事。
话声刚落,还未等摊贩求饶,拳脚打击皮肉声和摊贩的惨叫声再次同时响起。
“女的,一个女的!”摊贩嘶哑的喊道。
“停。”吕文贺掩住内心的狂喜,面无表情的示意停止。
摊贩低头喘着粗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说道:“我看见,一个女的和他一起。”
“女的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吧,长得贼漂亮,长头发,烫的卷,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
其实摊贩并不确定那个女的跟买勺子的男人是一起的,因为当时丽莎并没有和小王有半句交流,两人也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两人走同一个方向而已,可是这个摊贩偏偏就想起了给他留有印象的长得不赖的女人,而且他知道,坐在桌子后头那个当官的今天是非要让他说出一个人来不可,否则他就要被活活打死在这,他便信口胡说起来。
女人,年轻,漂亮,卷发,白色貂皮大衣。这是吕文贺今天最大的收获,不,岂止是今天,自从他当上特务科科长以来,地下党犹如压在他心头的巨石,搬不动,敲不碎,他知道日本人从不会对没有价值的人手下留情,若要保住科长的职位甚至是身家性命,就必须将这块石头掀开,敲碎,击成粉末。可是地下党的情报网络真就像磐石一样无懈可击,自己上任以来追查地下党始终毫无进展,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似乎要触碰到了那个如幽灵一样的网络的踪迹了,虽然模糊,难测,但至少缩小了范围,他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构建那个女人的样貌了。
危险,正快速的向丽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