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儿子科伟在厨房忙碌做饭的身影时,父母的心中满是欣慰。
科伟的父亲问道:“你这饭得做到啥时候啊?”
科伟回应道:“我正往锅里倒米呢,倒完就用柴火烧锅。”
父亲笑着说:“做饭可不能用这么多米。”
科伟则解释:“我平时看你们做的饭挺稠的。”
母亲在一旁说道:“米熟了之后会膨胀,你不知道吗?”母亲这么一提醒,科伟才恍然大悟,自己当时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可米都已经倒进去了,也只能做成稠米饭了,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相较于后来的 90后、00后乃至 10后,他们若学习做饭,那可就简单多了,毕竟电饭锅里都清晰地标示着该放多少水、搁多少米,根本不会出现像科伟这样的状况。
科伟家所在的豫城地处中原大地,这里并不出产大米,顶多也就是生产一些小米。
所以科伟家若想吃大米,就必须用麦子去交换。
90年代的豫城,物物交换依旧盛行,无论是西瓜、大米,还是被当地人称作山里红的山楂,都可以用麦子来换取。
说起小麦,豫城主要种植冬小麦,这与东北种植春小麦有所不同。
豫城冬季最冷的时候,气温大概在零下 10度左右,而东北冬季的气温常常能降至零下 40至 50度,如此寒冷的天气,冬小麦根本无法存活。
豫城的冬小麦一般在霜降前后播种,到六一左右收获。
倘若播种过早,小麦容易遭受冻害;若播种过晚,不仅收成时间推迟,还会影响秋季庄稼的种植,所以把握播种时机至关重要。
来年夏天,六一之际,便是收割小麦的时节。
90年代,收割小麦主要依靠人力,人们手持镰刀进行收割。
因此,在收割之前,就得早早地准备好镰刀和杈子。
如果家中有旧镰刀,就拿出来在磨刀石上磨锋利;要是没有,就得考虑购置新镰刀。杈子有木制的,也有铁制的。
等到真正开始割麦子的时候,伙食也会相应地改善。
在割麦之前,家里养的老母鸡下的蛋都会被积攒起来,平常舍不得吃。
但如果一直存放着,等到割麦时早就变质了,所以只能将鸡蛋腌制成咸鸡蛋,这样在割麦的那几日便能派上用场。
毕竟割麦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必须得吃好才行。
暂且不说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单是长时间弯腰割麦,就容易引发腰疼。而且麦子上的灰尘,会呛得喉咙和鼻孔十分难受。
后世的科伟知道,在陕西那边,麦子成熟的时候,有专门为人家割麦子的麦客。
就像《白鹿原》里的黑娃和田小娥,两人便是因黑娃当麦客而结识。然而在豫城这里,科伟还未曾听说有专门给别人家割麦子的。
所以自家的农活,只能由自家人来完成。在这个干农活大多依靠人力的年代,谁家干活的人多,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会投来艳羡的目光。
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夫妻加上父母二人,这样的家庭劳动力就算比较充足了。可科伟家乡有一户五口人干活的家庭,年轻的夫妻二人,加上中年的父母,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每当需要众多劳动力的农活时节,周围的街坊邻居那羡慕劲儿,简直能让口水流出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