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突然飞出几杆长枪把马车的车厢直接击穿,长枪尾巴拴着绳索,用力一拽,直接将马车的车厢撕碎。
车厢内空无一人,马夫早已跳车跑了,受惊的马匹也四散逃窜。
躲在暗处的丹堂之人见状知道上当了,于是快速发出撤退的命令,但是为时已晚,他们在攻击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位置。
躲在暗处的暗卫锁定丹堂之人的位置,于是雷霆出击,杀了丹堂之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城门的将领及时发出求救信号。
埋伏在周边的龙骧军精锐一下子冲杀了过来,道路上,屋顶上都是龙骧军的将士,阻断了丹堂之人撤退的路线。
丹堂之人左突右冲,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奈何龙骧军根本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只要进入弓箭的射击范围,那就是一轮箭雨,逼得丹堂之人不得不接连后退。
一盏茶的工夫,丹堂之人便被龙骧军合围在一处巷口。
龙骧军骁骑营的将领莫南山拍马走上前,大刀扛在肩上,蔑视地扫视了一眼胆战心惊的众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晋阳城中袭击郡主的车驾!”
莫南山是龙骧军的将领,更是长衫王的得力干将,当年诸侯乱战之时,也是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一柄破山刀砍下了不知多少人头,吓破了多少敌人的胆魄,人送外号血刀战神。
丹堂众人本就胆战心惊,在看到莫南山出现之时,更是吓破了胆,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身处绝境,反而激发了他们心底的余勇,手持利刃,发了疯一般向莫南山杀去。
“不自量力!”
莫南山冷冷一声,眼里杀意外泄,手中长刀横扫,一道刀气如闪电般划破长空,将冲上前之人的脑袋直接砍了下来,滚落一旁。
其他人见状,心中大骇,双脚不自觉地后退。
莫南山冷哼一声,长刀指向众人,威胁道“想死想活?”
丹堂的这些人当然想活了,但是他们哪里还有活路,所以只能拼死抵抗。
“兄弟们,拼了。”领头的黑衣人疾呼一声,率先冲上去。
其他人见状也是奋勇反抗。
“自寻死路。”
莫南山一刀逼退第一个冲上来的人,然后回手一刀,刀气横扫,砍落几个脑袋,而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没有继续纠缠,反而借着莫南山的刀气凌空飞出龙骧军的包围圈,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哼,自作聪明。”莫南山看着消失的身影,嘴角却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剩下的人没有了主心骨,虽然拼死抵抗,但早已乱了章法,很快便被龙骧军全部击杀。
不远处,一栋高楼上,屠岳霆望着城门处发生的一切,脸色铁青,紧握着栏杆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泛白。他的目光如同利剑,穿透夜色。
“我们上当了。”屠岳霆愤怒地一掌拍在栏杆上,把栏杆拍得四分五裂,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怨毒之色。
“堂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唐霖内心忐忑,毕竟自己可是极力赞成这件事的,若是屠岳霆怪罪下来,自己也是首当其冲。
“按计划行事吧。”屠岳霆好久没有尝到失败的滋味了,他心里有些堵得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唐霖此时不敢触屠岳霆的霉头,更不敢违逆他,拱手施礼,领命小跑着下了楼。
屠岳霆虽然扛不住诱惑,最终还是对秋离出了手,但是他并不是莽撞之人,给自己留了后手,在城门伏击的人虽然是丹堂的弟子,但都是不在册的暗子,就算他们被抓,供出来自己,自己只要矢口否认,以丹宗如今的势力,长衫王也拿自己没有办法,这一点他很自信,只是可惜了那些个好手,那可都是自己在暗中培植的力量。
另外,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上,长衫王与王妃裴氏正在对弈,好不惬意。
听着手下把消息一个个传来,两人脸上都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王妃裴氏笑道,“这次屠岳霆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呀。”
“虽然这次不能将他连根拔起,但也能挫其锐气,让他明白在晋阳城究竟谁说了算。”长衫王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话语里却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秋离真是个福星了,他不仅可以医治文瀚的顽疾,而且还帮你震慑了屠岳霆,敲打了丹堂,若是芷儿没有婚约在身,我都考虑招他为婿了。”王妃裴氏玩笑道。
“你呀,这话可不敢乱说,逸辰那孩子也很不错,听说在书院学有所成,前些日子修为又有所长进,已经是搬山境的高手了。”提起莫逸辰,长衫王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莫逸辰是莫南山的儿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乖巧懂事,而且与上官芷两情相悦,所以他才找了个时机,把两人的婚事给定下来,等莫逸辰从书院学成归来,就让两人完婚。
逃走的黑衣人在晋阳城兜了好几圈,换了好几次装扮,确定身后没有尾巴之后,他才返回悄悄返回丹堂。
一进门,就看到唐霖双臂环胸站在庭院里,急忙上前拜见。
“属下参见副堂主。”黑衣人单膝跪在唐霖面前。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唐霖冷冰冰地问道。
“是,我们中了龙骧军的埋伏,兄弟们都…”
黑衣人话还未说完,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刺穿了他的咽喉,他一脸不甘地抓着唐霖的手臂,口中鲜血涌出,“为…为什么,为什…什么…”
唐霖撤回匕首,在黑衣人的肩上拭去匕首上的血迹,一脸嫌弃地把黑衣人的尸首踢倒,并吐了一口唾沫,“失败者没有资格活着。”
“把人送到府衙,就说此人夜闯丹堂,被丹堂的弟子误杀了。”唐霖吩咐身边的弟子。
“是。”丹堂的两名弟子抬着黑衣人的尸首去衙门报案。
躲在暗处的长衫王的暗卫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暗卫将情报传回去,长衫王听了只是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屠岳霆真是心狠手辣呀。”
“他把逃回去的那人杀了?”王妃裴氏落子于棋盘上,吃掉了长衫王一片的子。
“嗯,不仅杀了,而且送到了府衙,彻底撇清丹堂的关系。”长衫王知道屠岳霆狠辣,却没想到他如此狠辣。
“那你不妨上书皇帝,表扬一下屠岳霆,你觉得如何?”王妃裴氏目露狡黠。
长衫王会意,哈哈大笑,拍手称赞道,“夫人真是好计谋呀,如此一来,以皇帝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怀疑到丹宗的头上。”
“你再以搜捕刺客同党的名义全城搜捕,借机肃清一下晋阳城的那些细作,屠岳霆除了乖乖配合,无计可施。”
王妃裴氏落子,胜负已定,白子大胜。
长衫王看着棋谱,一脸无奈地摇头叹息,“夫人的棋力又有长进呀。”
“不是我的棋力见长,而是你心有杂念。”王妃裴氏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便起身去寻上官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