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间,婆婆还饲养了些许鸡鸭,公公宰杀后供张云佐每日出摊售卖,南星则勤勤恳恳的浣洗着主顾的衣物。
暑去寒来,雪花纷纷,孤零零的南星独自坐在河边的火堆旁,捶打着衣物。
一旁小路上,传来急急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啊!”
南星抬头望去,原来是苏梅和她那赌鬼丈夫,如果不是身后的丈夫拿着树枝在抽打,苏梅踉踉跄跄的已经在雪地上走不动了。
“银子呢?你给老子赚的银子呢?藏哪了?”男人恶狠狠的挥舞着干枯的枝条。
苏梅苦苦的哀求道:“没有,真的没有了,求求你了,别打了,求你别打了,这么大的雪,出不了摊,真的没有了。”
男人挥手又狠狠地抽了过来,“钱呢?给不给,没用的东西,打死你算了”
苏梅很是可怜,每日缝缝补补,绣一些织物换来的钱都让丈夫抢去赌了,吃饭都成了难事,这雪纷纷的天还穿着薄衫,很是可怜;
南星和苏梅经常在河边浣洗衣物,偶尔攀谈还算认识。
寒天彻骨,星沙溪却未结冰,南星可见不得这事,从溪中拎起半桶水,踏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径直朝那叫嚣的人走了过去,奋力举起水桶,哗啦一下泼在混横的男人身上。
寒风习习,醉醺醺的男人瞬间湿透老实了,抖了抖身子愣了一下,又开始耍混起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结结巴巴的呵斥道:“你,你这…这,这谁家小娘子,敢管我…我家闲事,抽,抽死你!”
挥起树枝,又收手哈了哈气,看的出来是真的冷,但不甘心的举起树枝朝南星打了过去;
南星可不怜惜他,抡起水桶捶在他肩上,男人打了个趔趄,瞬间躺在雪地上,翻了个身,不知是喝了酒还是被打蒙了,一动不动。
苏梅却心软了跪下来晃了晃男人,微微抬头,哀求的眼神看着南星,可怜巴巴的哭泣道:“不要,不要,你别打他,南星姐你别打他!”
南星翻了翻白眼,厉声说道:“他这种狗皮膏药,你退一步他便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的人,你还心疼他?死了都不冤!”
“呜~”苏梅竟然哭出声了,哽咽着哭诉道这几天大雪纷飞,已经多日没有营收了,基本上每天都会被打。
昨日还差点被卖到鸾凤苑,只不过老鸨嫌弃她是大家都熟识的本地人,更见她是丈夫带过去的不想惹麻烦,没有收,回去又挨了一顿毒打,刚被追出来;
南星见她可怜,心中默默盘算了下,问询道:“这样的男人,这样下去,你能活到哪天?就算你被他打死了,他也死性不改。”
苏梅翻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南星,南星顿了顿,不知道想了下什么,心有不甘的接着说道:“哎,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和他做个了断,跟我走吧,我们住在镇内,你们住在镇外,他不太敢去我们那里闹的,家里餐食管够不差你一双筷子,我每日有些老客会有一些绣品的制作,而我只会缝缝补补,到时候你可以帮帮忙,顺便挣些银钱。”
苏梅愣在地上,仍然不舍的看着地上趴着的男人,“银钱?可是,可是……”
南星拉起苏梅的胳膊,劝解道:“可是什么可是?他都要把你卖了,你还惦念着他?醒醒吧,这种人,不值得”
地上男人抽动了一下,发出了鼾声,竟然是睡了过去,南星拉起苏梅的手,看着这不堪的男人,冷笑着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拎起水桶,回河边敛好浣洗的衣物,天寒地冻,衣服湿湿的,都结了霜,显得有些重量,两个人四只手抬着两筐衣服向城内走去。
本来一家五口的生活又添了一张口,南星路上也在盘算回去如何和丈夫,公婆解说;回到家中,丈夫公婆见南星带了朋友回来并无不悦,只道是邻居串门;直到南星让丈夫把西房收拾出来的时候,婆婆瞬间有了脸色,因为和亲家已经多年未有来往了,儿子睿睿都五岁了也没见过外公外婆,不仅疑问道:“这是谁家姑娘?怎么要住到家里?”
南星让睿睿带苏梅去收拾房间,睿睿倒是很乖,喊了一声:“姨娘,来”,便拉着苏梅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