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儿的故事与岳清澄的相比,着实悲惨了些,一旁女卫和南星,苏梅都泛着泪光。
金锦儿回想起了往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哦!难怪呢,我记得当年还有一个跟我们一起的哥哥,若愚?姐姐是不是叫金若琳?”
金宝儿神色冰冷,冷冷开口:“金若琳已经死了,就在你父亲、祖父踏入我家那时。如今世上只有金宝儿了。”
金锦儿撇了撇嘴没有吭声,岳清澄问道:“那那个哥哥再也没有出现么?你叔父会不会就是岛邑筑造簿的这个人?”
金宝儿拿起筑造簿瞅了瞅,稍作思忖说:“时间可能对不上,毕竟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这本簿子从二十五年前就开始了,应该是重名吧!”
话语间没有提及金若愚,故事里也没提起自己的父母,像是在掩盖什么,抬头瞅了一眼岳清澄,追问道:“郡主,接下来有何打算,等援兵来么?”
岳清澄稍作思量,脸上漾起一抹温和笑意,轻声说道:“宝儿,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叫我清澄或是澄姐就行。这岛咱们还没真正摸透,一直被鲛婆那帮人牵着鼻子耍,未知的事儿太多了。要是能等来援兵,活着离开这儿,我想去冷锋山瞧瞧,我妹妹应该就在那儿。”
南星熬有兴致的接过话来:“你妹?冷锋山?你不会是说那个幽煞韩霜月吧?”
岳清澄嘴角上扬,微微点头:“嗯,有可能是。”
皇甫申起身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这里等么?”
岳清澄继续说道:“已至酉时了,岛上潜藏威胁中还有很多事要做,夜间我先去探探路,再做打算。”
众人在洞中篝火旁,烤制晚饭时,岳清澄走出洞外,山风猎猎,吹得衣袂翻飞。
抬头望向山巅,旋即身形闪动,沿着山壁向上跳跃。
夜色如墨,山石在这黑暗中仿佛融为一体,极难分辨出落脚点。
山巅之上,视野霍然开朗,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给整个小岛披上了一层银纱。
四周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白色水花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岳清澄行走在山巅上,这山巅像是匠人修筑的痕迹,许多根管子插入地下,不知道有什么用途,虽然风大了些,但岛内风貌可以一览无余。
山在岛中央偏西南方向,距离海边大概也有数十里地的样子,向北看去,茂密的林地,山地,东北方烛火辉煌,那是什么地方?
岳清澄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东北方竟然有座四四方方的巨大城池,城墙由宽厚的石块堆砌而成,城内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很多不一样的房子,灯火闪烁,应该有不少人在里面。
正中央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门窗,座落在汉白玉石台基之上,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檐角有脊兽,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像极了乾清宫。
可两侧竟然有几个类似蒙古包的营帐,稍显怪异,岳清澄猜想着可能是看错了,或许是别的什么。
正在细细看着那城池的,身后,嗖的一下,跳上来一只巨大猿猴,肩上竹椅坐着一人,岳清澄顺势蹲下,躲在石柱后面。
那人矫健的从竹椅上跃下,摆弄着插入地下的管子,抽出卡在管子中的铁片,打开一个纸包,倒了一些什么粉剂下去。
幽幽的说道:“小姑娘不要躲了,我不会害你的。”
岳清澄不理解他在跟谁说话,并没有理会。
“还不出来?这里就你我,不用害怕!”老人和气的继续说道。
岳清澄左右看了看,这里确实除了这巨猿,也就真的只有二人,站起身来,问道:“你不是和那鲛婆一伙的?”
老人露出微微笑:“老夫在这里只是讨口饭吃,和庇护渤海国旧人,算不那鲛婆一伙的。”
映着月光,眼前的巨猿稍显怪异,虽然有着猿的身躯,骄健灵活,一身貘兽样黑白分布如水墨晕染的毛色。
但黑白相间的头部却与猿身截然不同,完全是一只威猛猛虎的模样。额头上清晰地刻着“王”字纹路,双目如电,血盆大口里利齿森然,四肢粗壮有力肌肉凸显,每一根爪子如同利刃般锋利,令人望而生畏。
岳清澄瞅着,不由的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老人和颜悦色的说道:“风兽,老夫也不知道他算什么,只是那些人管他叫风兽。可以像风一样,自由的穿梭在山地林间。”
“风兽?”岳清澄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那人。
月光下眼前人和父亲岳振霆差不多的年纪,不算清瘦,却透着饱经风霜的坚韧,一头黑发与两鬓银白垂在肩上的长发与那风兽黑白色毛发极为搭配,鬓角整齐,显得颇为儒雅。
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细长的眼睛中却藏着如深渊般的洞察力,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
南星终于想起了那日偷听到的鲛婆对话失声道:“敖厉?竟然是个儒雅的大叔?”
敖厉点点头,依旧和颜悦色的说道:“没错,正是在下。小姑娘这么高,爬上来很危险的,老夫在这里,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其他的么?”
岳清澄刚要问,敖厉打断道:“那些人我不清楚,不来往的,我只是帮他们饲养他们造出来的牲畜罢了,就莫要问了。”
岳清澄歪着头,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思索着,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要问什么了。
敖厉看她不说话,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好多年没见到岛外的人了,老夫给你指条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