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废掉的一条胳膊垂着,另一只手里拿着打火机,边说边来到床前:“你不是喜欢火吗?嘿嘿!我这就表演给你看。”
“啪嗒!”一声,火焰跳跃。
“呲!呲!呲!”转眼间,唐紫烟的头发被烧去大半。
“啊!不,水,快浇水。”头皮又烫又痛,她吓得连连大叫。
冯海泉竖起食指:“嘘!小声点,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急不缓的拿起旁边的玻璃杯,把没喝完的水倒在起火处。
淡淡的黑烟飘过,一阵难闻的焦味窜入鼻息。
冯海泉猛的吸了口气,似乎很喜欢这种常人所厌弃的味道。
他屈膝坐到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唐紫烟的脸颊:“烟儿为什么要跟季晚婷作对呢?”
“如果你不那么做,我就不会失去一切,更不会废胳膊瘸腿,也不可能像个奴隶一样每天被人使来唤去。”
“如果你不那么做,傅少也不会给季晚婷撑腰,更不会在背后查我。”
“烟儿,知道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冯海泉边摸边低声呢喃,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觉得憋屈恼怒。
摸着白皙脸庞,他很想用刀片划破,只因为这层肌肤原本属于自己,这才没忍心下手。
男人看上去有点疯癫,不太正常我,唐紫烟没敢多做挣扎,怯怯的盯着对方,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冯海泉起身出门,她才狠狠松了口气。
唐紫烟猜到今天的情形并非偶然,往后恐怕每天都会上演这种神经质把戏。
为此,她暗中思索,冥思苦想,早做打算。
如唐紫烟所想,冯海泉真的经常来床边发疯,不是放火烧着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最严重的时候,他竟拿着水果刀在她身上划着玩。
一次能忍受,两次可以再忍,到了第三次第四次,唐紫烟忍无可忍。
这天,她主动叫来冯海泉,说有话要谈。
男人大步进门,嘴上叼着一根麻绳,手里握着每日必拿的水果刀。
“贱货,找我有什么事?”他吐掉绳索丢在床上,再用刀背拍怕唐紫烟的脸颊。
什么昵称爱称早已随精神失常而忘却,现在想做的只有随心所欲,狠狠折磨。
“阿泉,把耳朵凑过来。”唐紫烟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妩媚一笑。
除了一张脸,她全身上下早被刀尖划得面目全非。
能自由发挥力量的部位也只有两条胳膊,而且非常有限。
“呵!别耍什么花招,我可没那么好骗的。”冯海泉冷笑。
嘴上的话听似不可能答应,脑袋却出乎意外的凑过去。
在他侧头的片刻,唐紫烟突然用尽全力握着男人的手,把刀尖刺向他的脖颈处。
“冯海泉,去死吧!”嘶吼般的尖叫带着前所未有的恨意。
一刀刺穿,猛然拔出,再将其推开,速度之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随着大量鲜血的喷涌而出,冯海泉不可置信的缓缓倒底。
他到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败在一个瘫在床上三年多的废人手里。
季雅涵离开之后,小楼里只有他们两个。
冯海泉被刺身亡,唐紫烟无法动弹,没有了食物和水源,就这么活生生被饿死。
想她曾经何等风光?何等风华?又有何等魅力?
在生命尽头的最后一刻,唐紫烟苦涩一笑,留下了后悔的眼泪。
其实,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心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