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李小笑本以为会和老柳上演一出感人肺腑的再见剧情，但现实情况却是——

“你来了？等我穿下衣服。”

李小笑一进来就看到柳扶风赤裸着上半身，头发上还带着水珠，俨然一副刚出浴的样子。

李小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老柳平时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身材却意外的健硕，线条分明。

“别看了，我真不好这口。”柳扶风已经穿好了衣服，注意到李小笑的目光，嘴角上扬道。

李小笑:“……”

好好的情绪被老柳整得一点都不连贯，以前也没觉得老柳这么不正经啊，难道睡一觉给睡傻了？怎么变得跟他……

“咳咳，老柳，你感觉怎么样？”李小笑还是找回了他的本来目的，问道。

“嗯，”柳扶风坐下，给自己和李小笑倒了一杯茶，先抿了一口，“还好，我与天宫主聊过了，她建议我暂时不要离开栖霞宫，后续还有治疗。”

李小笑坐到柳扶风对面，没急着喝茶，他想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跟老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言简意赅道。

“老柳，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跟那个叫陈茵的女孩成了？”柳扶风不紧不慢道。

李小笑瞪大了眼睛，“老柳你怎么知道！消息都传到你这儿来了？”

柳扶风微微一笑，“你就当这是过来人的直觉好了。”

李小笑注意到柳扶风的话，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老柳你有喜欢的人吗？”

李小笑本以为这对柳扶风来说都不算个问题，毕竟老柳这么帅，又这么厉害，还会和女人打交道，想来风流史是很丰富的。

可面对李小笑的问题，柳扶风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眼神迷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又闭上眼，表情略显黯淡。

“曾经有过。”

“那，后来呢？”

“后来，拜她所赐，我有了这一身伤。”柳扶风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好像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李小笑没想到老柳的伤，背后竟然是这样一段故事。

柳扶风又喝了一口茶，“你也在此等了这么久，趁现在还有时间，你还是早些上路，不必陪我消磨日子。”

“抱歉，之前答应与你一路同行，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李小笑默然不应，老柳无法与他同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因为陈茵的存在，他其实已经产生了留下来的想法。

“再与我聊聊你这些天的事吧，想来不会无趣。”柳扶风说道。

“好。”李小笑喝了一口水，将柳扶风昏睡后的经历娓娓道来。

……

两人一直从白昼聊到天黑，柳扶风才醒，身体情况还没完全稳定，李小笑也就没再打扰他。

从屋里出来，独自走在山间小路上，李小笑思绪万千。

对于要不要继续游历，他陷入了犹豫，老李，秋妍姐，老柳，小茵……，一张张脸在他脑海里闪过。

“小笑，等等。”熟悉的呼声从身后响起，李小笑回头一看，果然是陈茵。

“好巧。”李小笑很自然地揉了揉陈茵的头发，弄得她又是小脸一红。

“别闹啦，”虽然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制止李小笑的动作，“也不巧啦，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怎么了？”

陈茵拉住了李小笑的手，“你跟我来。”

但这次陈茵并不着急，只是和李小笑慢慢地走，月影憧憧，视野比较朦胧，偶有其他弟子路过，也并未注意到安静的两人。

感受着掌心的柔软，李小笑好想一直就这样走下去，永远都不要放手。

但再漫长的路也会有终点，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这里是……”

虽然光线很暗，但李小笑还认了出来，陈茵又带他来到了之前看龙舟赛的山崖。

不等李小笑询问，陈茵就主动解释道，“这个地方没人知道，以前我每次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到这里来看星星。”

“你看，今晚的星星也很亮呢。”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星星？因为当你望向天空时，地上的一切破败与不堪，都会被无垠的星河所取代，这时候，你只属于自由。

李小笑和陈茵并肩躺在大石头上。

“真的好美啊！”

“我天天都陪你看，怎么样？”

“那十年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