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知道哦。”

李小笑坐起身，刚想说些什么，陈茵的手指就放在了他的嘴边。

“嘘！”陈茵笑容灿烂，“师父准备了一种方法，或许可以彻底解决我的身体问题。”

“很危险对吧！”李小笑知道如果那么简单就可以治好小茵的话，青姨不会不用。

“师父说大概率会死。”陈茵没有任何隐瞒道。

“我不同意！你还有时间，还……”李小笑语气很坚决。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陈茵堵住了李小笑的嘴。

“唔……唔……！”

心脏狂跳的李小笑怔怔地看着陈茵。

“可我想陪你更久诶，这不是商量哦，乖，乖。”

李小笑忘记了，陈茵并不是他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竟然想替她决定生命存续的方式。

见李小笑不再反对，陈茵拉着他再次躺下，默默感受着李小笑的鼻息。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傻傻的……”

时光飞逝，一转眼，便到离别之时。

山门之前，李小笑在栖霞宫的相熟之人，大都前来送他。

“老古说没意思不来，其实他就是脸皮薄，怕到时候哭鼻子，嘿嘿……”趁古师兄不在，牛师兄又开始编排起古师兄来。

停下玩笑，牛师兄还十分认真道，“别的不多说了，我相信小笑你没问题的，我们可都等着你回来喝喜酒呢！”

巫师兄跟着点头，虽然没说话，但也表明了他的心意。

“必须的！”

李小笑肯定道，接着又看向柳扶风，本来他身体还不太好，李小笑不想让他来送的，但他坚持要来。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柳扶风淡淡笑道，伸手指了指天空，李小笑一下子想了起来。

“要认清你自己，这是一个失意人的忠告。”似乎是风有点大，柳扶风咳了两声，抬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最后说道。

“江湖路远，来日再见。”

不知来日又是多久，李小笑颇有些惆怅想到，等下次再见老柳，也许自己能找到答案吧！

天青也在送行的队伍里，这让其他人不免有些惊讶，当然，李小笑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所学功法非同一般，还待你自行探索，”天青一开口就让李小笑没想到，这无名功法他练了这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啊？

不过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将疑惑压在心底，李小笑对天青拱手行礼，既是出于对长辈亲自送行的尊重，更是感谢她对老柳的救命之恩。

天青短暂隔绝了众人，对李小笑温和道，“记得替我向你家长辈问好。”

依然是熟悉的摸不着头脑的要求，但李小笑还是答应下来，或许青姨有她的深意吧。

最后，所有人都默默让开了距离，只剩李小笑与陈茵相对而立。

陈茵把手中的缰绳递给李小笑，“让它替我陪你去游历吧，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黑马用尾巴扫了扫陈茵的手臂，接着便温顺地走到李小笑身后，从今以后，它将会陪着李小笑走遍天下。

“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陈茵眨眨眼，调皮道。

李小笑一时语塞，心意万重，不知从何说起，只怕说也说不尽，反而徒增遗憾。

“我，你，想。”

看着李小笑结结巴巴的样子，陈茵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的头拉到自己眼前。

众人默契地转过身去，牛师兄还想偷看，但很快就被巫师兄扯着耳朵转了回去。

但是众人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陈茵只是把头凑到李小笑耳边，低声道。

“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这一刻，李小笑心头冒出了一万个留下来的理由，什么江湖，什么大侠，他只想留住这段美好时光，哪怕短暂。

“快走吧，快走……”

陈茵迅速转过身去，李小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默默牵着黑马往山外走去，他好几次回头想看见陈茵期盼的目光，那样的话，他肯定走不了，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其余人早就离开，一直等到李小笑彻底走远，陈茵才抬起泛红的双眼看向天青。

“师父，我们会再见的，对吧？”

天青带着陈茵向栖霞宫走去，她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只是这次，她的回答依然未曾改变。

“爱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