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马导噎巴两声,还是不死心,“那你给埃斯帕公司做的东西,整理整理发篇文章出来也好啊。”
“那个涉及商业机密,可不能乱发。”沈周答。
“你怎么死脑筋呢?你把数据改改再发出去不行吗?或者把你做这项研究时的实验设计思路写一写,你总不可能凭空就烧出来个好东西吧,总得有点……咳,这什么那什么的。”马导恨不得魂穿沈周,帮他如此这般操作。
“就是凭空烧出来的。”沈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运气好,莫名其妙就搞出来了,不存在您说的……这什么那什么。”
这下马导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半天,扬扬手中的打印出来的论文初稿,有气无力:“……所以就这?”
沈周大力点头:“嗯,就这。”
马导嘴角抽搐了下,脸上由平静转为扭曲,由扭曲转为狰狞,再由狰狞逐渐转回到平静。
他捏皱了手中的那一沓废纸,然后狠狠地、重重地将其摔到地上:“真是个吃白饭的废物,你到底是怎样考上研究生的?老钱居然还愿意收你。你……你难道就一点不感到愧疚吗?”
“滚吧滚吧。”马导冲沈周挥挥手,“我要是你,这会儿早就羞愧地退学了。”
沈周看了看地上的纸,觉得可笑。
马导这种人,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教育别人,居然还好意思让他反思羞愧,若真有废物需要羞愧,那么第一个需要这样做的就是他自己。
更恐怖的是,除了钱教授,鄱州科技大学从上到下都是如此风气……
沈周默默攥紧拳头,他绝不能腐烂在这汪泥潭,他要想办法前往更大、更优质的平台。
离开马导办公室,沈周回到工位上继续写他的小论文。
如今,那篇介绍平衡束理论的大综述他已经啃完了,余下的工作就是补充几个小实验,从无到有地一点点将这个理论重新构建出来。
有季哥在,他的进度快了许多,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五天就能把新的一篇小论文投出去。
等所有的前置论文都准备好,他就可以着手去写平衡束理论,这个理论一出来,不说凝聚态物理或者材料专业,恐怕在整个物理学或工学界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那时,他便可以轻易乘着这阵东风前往更高层级的平台——国家层级的平台,实现他的理想与抱负。
高度专注的工作中,时间流逝得很快。
沈周恍惚记得自己才吃过饭,就被季哥拍了拍肩,告诉他讲座的时间快到了,收拾东西早点去吧。
燕京大学物理系的教授……
沈周看过讲座的宣传海报,海报上的教授他并没有在钱老的葬礼上看见过,但既然和钱老曾经当过同事……
他暗自琢磨,要是那位教授人还不错的话,他去拉拉近乎、套套瓷儿也未尝不可。
说不定以后就成他的同事了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