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何须嫂嫂言谢?”
尤氏苦涩道:“我是你珍大哥后娶的,虽外面光鲜亮丽,人人都叫一声大奶奶,可实际上我知道,府中看不起我的多了。”
“今日若不是二爷过来解围,又成了一件笑话事,传开之后,更无人将我放在心上。”
柔和的声音中透漏着一丝的无奈。
“这样想可不对。”
贾琅摇摇头,指着天上的圆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我们虽然无法控制人生的悲欢,却能够将高兴之事记在脑中,悲伤之事早早忘却。”
“之前家中或许有诸多的弊病,我回来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嫂子可以畅享着美好的明天。”
“美好的明天?”
尤氏低声喃喃:“我还有明天?”
自嘲一笑,可当看见贾琅爽朗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安稳了不少。
“我痴长你几岁,没想到还得你来开解。”
“蓉哥媳妇受了委屈,本该我去安慰一番,可刚才臊的没脸,不如暂且不见。”
“二爷,麻烦您去一趟。”
说完,叫着贴身丫鬟,一同离开小院。
贾琅站在院中,眼神闪烁。
本来他还费心想着如何能与秦可卿见上一面,看能否解开心中的疑惑,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
“二叔,是你在外面吗?”
“宝珠,快开门,奉茶。”
秦可卿柔弱的声音传来,晴雯见贾琅不动,赶忙轻轻扯了扯贾琅的衣袖。
回过神来的贾琅快步上前,进入屋中。
里面的奢华如原著描写的一般,墙壁上挂着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是宋代秦观的一副对联。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涟珠帐。
这番装饰几乎超过了贾府所有人,就连贾母的卧房也远远不如。
秦可卿的来历果然不凡。
贾琅了解过太上皇登基后的所有历史。
十五年前,最受太上皇宠信义忠亲王突然发动政变,朝中同党纷纷而起,太上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扑灭。
随后义忠亲王被废,旋即圈禁。
难道秦可卿与义忠亲王有关系?
贾家之中有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在当年义忠亲王发动的宫闱之变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一瞬间贾琅想了很多..........
“二叔,快坐。”
“恕侄媳妇不能起身行礼。”
贾琅回过神来,这才细细的打量着秦可卿。
烛火之下,其虽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可眉宇间的妩媚,绝美实在不下于林黛玉。
“不必多礼。”
“刚才我已经将那混账教训一顿,想来他也不敢继续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