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犹豫道:“你纵帮不得,也别给他人说了。”李赤见他扭捏,心思莫非这厮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他这求些个什么方子丹药,点了点头。
见他应了,胡平便将卫武侯嘱咐他的事托出,李赤听了,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这个好办,你取了银两,快马到洛阳去,买一个清倌儿,使些计策,安排些巧遇,叫我师弟尝了好事,便把那什么三清,什么元始皆忘了。”
胡平听不出他说笑,道:“这样办了,只怕卫武侯把我头拧下来,不如不办。”
李赤道:“我师弟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场面,无非真武大帝诞辰时,太一山上的节会,他到了东都,自己看都不暇,跟着他游且要累死,还要费什么心力?你任他想去哪便去,只是别引他去洛阳里这观那寺的,我们在山里见得多也。”
胡平听他说罢,点头称是,二人又打了些酒,就鹅吃着。一会儿来三个过路客,那三个过路客看见他们也觉得渴饿,便问:“这俩个弟兄,此间老板哪去了?”
李赤道:“我便是。”
那三人坐下,道:“且来一只鹅,二斤酒吃。”
李赤道:“这些没有,我这里只卖茶水。”那三人听了,怒道:“鹅也没有,酒也没有,你吃得是什么?”
李赤朝前方指了指:“那边买来的。”
这三人中长得最高大的那汉子,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跳将起来,踢翻凳子桌子,另外俩人也站起来,“噌”的拔出剑来。那为首的大汉喝骂道:“若不想试试江湖上的手段,便去给爷爷把酒、肉买来,饶你这回。”
李赤道:“小的听过江湖上几个大名,如那些个‘双头虎’、‘疤面蛟’的,不知几位是哪个?”他想和这三个耍笑,那胡平脾性暴烈,却无他这耐性,只见胡平起身纵步,拔出佩刀,“铮”的一声,便把最前面那人的剑自剑颚前方齐齐截断。俗言道:“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三人自不是江湖上的入流货色,三人正欲上前,看见胡平看他们的眼神,恰如老鹰看刚出壳的鸡仔一般,心中便没了胆气,只待兄弟先上。
这三个见谁都不肯上去,只撂了几句狠话便走,李赤拾起桌子凳子,笑道:“江湖上的这等‘好汉’,如今遍地乱窜。”胡平道:“江湖本是乱地,弟弟若为长远计,入了军中投效国家,以你的本事,何愁不建功立业?”
李赤道:“哥哥不知江湖里的好,朝廷里的‘大人’,和‘好汉’有何不同,无非是时运济否罢了,江湖上遇到这种人,我三拳两脚便能打发了,却怎对付的了做官的。”
胡平摇头道:“却言过了,朝中的一张二杨,将帅里的秦李马王四侯,个个都有忠直的名声。”
李赤虽说不以为然,却也认这几个忠臣良将,二人又说了几句,李赤将摊子收了,家伙事收进篷布抖得缩成包袱,与胡平往官道边上等到后边人马,往东都洛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