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这招法的确诡诈,不知江湖上多少强人被这招算计。中了这咒,爽灵安定,不知不觉间,原本烂熟的武功路数,须得用心力指使才行,如初学时一般。便如一个厨子,忽然间刀工连学徒也不如,不需别人怎样,自己也会切伤指头。秦琥与他对了几招,一招不慎,被他用掌打实,退了丈余。族里的见他吃瘪,都是惊异,有几个也给李赤喝彩。
李赤见他散了架势,当即用起太一御剑真诀,此时虽手里无兵,身形却也更迅捷,他意在趁秦琥爽灵昏定之时,以快治乱,一举成功。谁知秦琥转过身去用背接了李赤双拳,李赤用了剑诀,身子虽轻快,力道也少了些,打在秦琥背上,自己胳膊却回弯了。秦琥吃痛,爽灵登时一清,不假思索,转身摆臂横扫,李赤接住这一臂,抵挡不住,被掷出二丈远近,翻了俩个跟头。
这边秦何仇刚给何承檐与众人讲了《震坎解角宿咒印诸法注疏》的效用,何承檐道:“我师傅教过,若中了叫人浑噩的咒诀,可以疼痛激发血煞去应对,回复清明。二叔连消带打,这应对当真高明。”他不忌讳身在曹营心在汉,此时也把秦琥叫作二叔,他继续道:“只是如果拿了兵器,用背却抵不住。”
便有人反驳道:“他若能用兵器,主家老二怎么不能穿盔甲?”又有人说:“若以兵器相斗,顷刻间便决胜负,倒不见得如此精彩。”正说间李赤早翻起来,二个在那边对峙。此刻俩个都受了些伤,李赤体魄不如秦琥,自然伤的更重,此刻手足都乏痛不已。他心道:“这伤没有一旬半月是难好,若不取胜,岂不亏大?不仅脸面上无光,师门也叫看轻了!”
他法力浑厚,亦有些掷石远攻的法门,专从游斗,或能取胜,只是秦琥不用弓弩,他若这般赢了也教人耻笑。若是挨得近了,再叫一俩拳捶实,只怕便要输了。他左思右想,心道:“只能把本事都掏出来,若还不敌他,认输便是。”
他自身上掏出几张符箓,插在后背腰带上。把那唤雷符捏在手上,又与秦琥去斗,秦琥也不是瞎的,虽不知那符是甚么用,仍是小心为上,以硬碰硬,不让李赤贴身用符。二人双拳一碰,李赤疼得龇牙咧嘴,手一松,把符撂脱,那符在空中飘着,被他半口庚气吹断,那电光随庚气打在秦琥腹上,把他打的腰弯成个虾子。秦琥毕竟不是常人,捱了一记唤雷符,未失清明,弯腰间仍伸臂将李赤格开,李赤如法炮制,又连使四道雷符,把秦琥麻倒在地。
他又使一符,唤出力士,力士上前擒住秦琥,何承檐问道:“这力士怎不去打,非要拿人?”秦何仇道:“力士是精气所化,使不得疾劲。”正说间只见力士把秦琥按在地上,教他动弹不得,李赤上前便打,他也不需真打,只需拳头在秦琥要害上碰一下,自然是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