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姜奕在意的不是那个村子，也不是保护村子的巨蛇，而是在那副壁画的天空之中，云雾之内，露出了一截更为巨大，更为神秘的躯体。

那云雾之中的躯体很模糊，普通人或许只会认为是一点壁画残损的痕迹或者是缺陷，但姜奕肯定那绝对是某种生物的某一截身躯，但仅仅就是其露出来的那一点儿身躯，就足以覆盖下方整个山村，乃至那条被尊为神明的大蛇都在其笼罩之下。

“这是，蛇？那蛇真的在保护你们？”莫凡看着壁画上将整个村子都盘绕在躯体中央的线条，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这条蛇究竟该有多么巨大。

唐月听到莫凡的质疑，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它就是我们供奉的神，因为它的守护，我们的村子才得以延续至今，发展成了如今的杭州。”

莫凡恍然说道：“所以，它出现在闹市区，并没有破坏一栋建筑，也没有伤害一个人。”

就在前不久，摩天巨蛇的身影出现在了杭州的闹市区，伴随着迷雾，如同一栋大楼般的身躯凭空出现，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莫凡也是在事后与摩天巨蛇对视，被种下了恐惧之眼。

然而，那种庞然大物，哪怕只是稍微动动身子都会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人命在那种生物面前太过脆弱。

但事实是，当日并没有任何一栋大楼遭到破坏，更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摩天巨蛇的出现而丧生，这也是官方能够强行将此次事件解释为投影魔法实验的原因。

“官方也知道你们的存在，也知道那是你们的神，所以才掩盖了真相？”莫凡问道。

唐月点头承认，并没有说话。

“可是，你不觉得它……它……”

“它很可怕，而且稍有失控，必定造成难以估计的毁灭是吧？”唐月将莫凡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恩，它能够自如的出现在城市最繁华之地，更可以悄无声息消失。我想，这件事即便公布出去，全HZ市民，全国都会反对这种做法吧。毕竟，你们村子和神有着怎样牢不可破的守护与被守护关系，在别人心里就只有对未知和能够看见的恐惧，这份恐惧会让人做出无数疯狂的事情来……”

妖魔，莫凡可是没少打交道，虽然那条巨蛇被唐月称作神，但是那本质上也是一种妖魔罢了，它可能和别的妖魔不同，对人类怀有善意，甚至愿意守护人类。

但是，谁知道它会不会就在哪一天兽性大发将自己守护的人类一口吞掉？吃人，这是妖魔的共性，这也是人类与妖魔绝对无法共存的根本原因。

唐月没有再跟莫凡解释，她看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姜奕，开口问道：“姜奕，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认为，我们的神也会在某一天变成吃人的妖魔反过来把它守护了几千乃至上万年的人类吞掉吗？”

正在全神贯注看着壁画的姜奕没想到唐月会突然向自己发问，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道：“唐月老师，你们的神，是图腾兽吧。”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唐月的意料，唐月柔媚的大眼睛中中闪过一抹惊异，不过她还是点头承认道：“不错，我们的神，那条摩天巨蛇，其实应该叫做图腾玄蛇。”

说完这句话，唐月再度好奇地看着姜奕，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有关图腾兽的事情，早就化作了历史的尘埃，在历史书中也不过是只有寥寥几笔的介绍，难道就凭上次你来西湖碰到了它一次就确定了图腾玄蛇的身份？”

“当然不是。”姜奕对唐月的猜测一口否决，而后说道，“图腾兽虽然几近灭绝，但是并非完全消失，除了西湖的玄蛇，也不是不存在其他的图腾。其实，我对图腾兽的了解，比你想的还要早很多。”

听着姜奕的话，唐月的表情越发惊讶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奕，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试探着问道：“难道你也是？”

姜奕对此不置可否，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莫凡说道：“莫凡，把你的小泥鳅吊坠拿出来看看吧。”

“啊？哦，好。”莫凡一愣，完全没想到会突然提到自己，听清楚后也不迟疑，迅速将小泥鳅吊坠从自己脖子上取了下来，这里的两个人都对他的小泥鳅吊坠有所了解，早就是值得信任的人了。

看着莫凡手中灰扑扑的小泥鳅吊坠，唐月半是疑惑不解半是好奇地看了过去，“这不是那个成长性星尘魔器吗？这和图腾有什么关系？”

“每一只图腾兽，都有着象征它们本身的图腾器皿，再强大的生物都可以被杀死，图腾也不例外，但图腾的力量是不灭的。”

“图腾器皿中就蕴含着图腾掌握的力量，如果机缘足够，陨落的图腾甚至可以通过图腾器皿重新复活。”

说话间，姜奕抬手一点，莫凡手中青龙吊坠凭空飞起，他调动从青龙吊坠之内解析出来的法则符文，引动青龙吊坠内蕴含的力量，令其彰显出一丝神秘。

随着姜奕这轻轻一点，那宛如死物的青龙吊坠立时就像获得了灵性一般，蜷曲成一团的青龙吊坠首先是恢复了亮眼的青色，细密的鳞片覆盖了光滑的身躯，如同一头微型的青龙，在半空中缓缓游动。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唐月和莫凡无不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如此神奇的一幕，有关图腾的隐秘，竟然被一个少年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