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甫犹豫道:“府丞大人前些时日去督收夏税了,还未回府。”
唐渊哂笑一声道:“倒是个会躲的,可他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否,又躲得过晋法,躲得过道院么?”
“今日之事,我会尽禀院首,尔等也需告予府尊,我渔阳府内,岂可有此奸邪之辈!”
“那唐文清既然是为人所害,巡查司速速再遣一队,以救此人,若有拖延,我定不轻饶!”
留下此言之后,唐渊便甩袖而去,离开了渔阳郡府。
郡府后宅,一处清幽低调的宅院之中,一面容妩媚的美妇双眼冒着奇光道:“官人,你就任由这小娃娃在你的渔阳府中如此肆意妄为么?”
男人身形似鹤,面容清隽,三捋胡须飘散胸前,好不洒脱,听闻此言,淡淡笑道:“此子可是一条真龙,未来定非池中之物,我哪里得罪的起,就算是现在,他携着道院大势而来,我又能奈之如何?”
“本官虽是名义上的府尊,可这渔阳郡上有道院,下有卢氏这等门阀,我这府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他不过是一道院弟子,而且我听说那山上的名额也被卢氏抢了去,说不得已经失了玄虚子的庇佑,此行只是狐假虎威呢。”
男人摇了摇头道:“那玄虚子在山上便有杀星之名,卢氏虎口夺食,他岂能咽下这口恶气。而且这小儿进退有据,我又何必强自出头,站到卢氏那边去。道院和卢氏之争,本府不愿插手,也不敢插手,任由他们算计来算计去,我就在此院品茶作画,调琴论赋,岂不快哉,岂不美哉?”
说完,便自顾自轻拨琴弦,谱出一首悠然清冽的小调。
......
唐渊离开郡府之后,片刻未停的向家中行去,出城解救父亲之前,自然还要知会母亲一声,以宽其心。
此番郡府之行尚算顺利,找出了针对自己之人。
他虽对渔阳府城的弯弯绕绕并不甚清晰,但渔阳府丞是卢氏老祖昔日门生之事,却还是清楚的。
在明确是卢氏动的手脚后,唐渊便在斟酌那位府尊的心思。
最后也的确他所设想的那般,府尊并未出现。看来这位府尊的态度至少也是两不相帮,此事大概率没有他的手笔
既然如此,唐渊自然也不会逼他,如此两不相见,彼此装着糊涂,各行自事,便是最好的局面。
不过,此番事变倒是让唐渊对世家有了全新的认知……嚣张跋扈,不讲道理!
自己是道院首席,尚被如此对待,可想普通人若是得罪了卢氏,又该是何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