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淮耈”才悠悠醒转,甫一清醒,便阴沉着脸道:“那外来贼子,给我设了好大一个陷阱。”
“我到了地下之后,诸位兄弟都已不见了踪影,只余那贼人尚在原地,我与他周旋许久,终占胜势,他却突然借水遁逃了出去。”
“那时我便感觉有些不妙,而后才发现,地下竟被他布满了不知多少张雷火符箓,一经引爆,只如天塌地陷,躲都没处躲。”
“幸得我身骨尚强,这才侥幸未死。”
淮隗拉起“淮耈”,真气入体细细探查了一番,见到其体内迥异于人的饿鬼本相,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已足够谨慎,可大成级数的假行之术太过少见,除去唐渊这等开了外挂,又深受苟道影响的人外,没有人会耗费至少数十年的时间去精习此类法术。
尤其是在时间最为宝贵的修行初期。
所以,哪怕他有了防范意识,也难以窥破唐渊的伪装。
这也是后者一直留在海州城未逃的底牌之一。
在几大保命神通的配合之下,唐渊可以保证自己即便不能得胜,也可随时撤离。
料敌于先,事必思尽,这不仅是法修的战斗方式,亦是唐渊的行事准则。
“本以为只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交给那和尚就能解决,可不想竟然让他们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真是麻烦。”
听完唐渊所言,淮隗觉得众饿鬼应是逃出了地下,所以语气还不是那么沉重。
“可眼下这般情况,又该如何?“唐渊指着四处逃窜的恐慌人群,出言问道。
淮隗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再有两年时间,吾等的谋划便可施行了,可出了这般错漏,就算勉强解释,日后也不好管控了。”
“且去问问沙家老大,是明日直接收割,另寻他处再做谋划,还是强撑两年。”
说着,他摇了摇头道,“依老夫之见,今次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甚至引来了两波官狗。不若就放弃此地,将抓到的官狗一并献祭,直接跑路的好。”
唐渊内心一动: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父亲等人并没有死,而是被囚禁了起来。
而且听这饿鬼的意思,应该是觉得他们的身份棘手,难以处理,这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的确……若是外出执行任务的巡查队久久未归,郡府定会派遣更为强大的修士前来调查。
届时说不得就会引来金丹真人。
所以说,就算自己等人并未来救,待这群饿鬼想好了应对之策后,也可能会放归众人。
但同样也可能像其所言,它们可以选择直接献祭,而后跑路了事。
“下面都被那两个外乡人找到了,官狗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唐渊状若平常的随口一问。
“放心,有许祠主在那里守着,要比这里安全多了。”
镜花祠果然未能幸免,而且这位许祠主的实力,听起来好似还要更强些。
只是不知道他和那老僧一样,仅是与饿鬼合作的邪修,还是已为饿鬼所替。
敌人的实力越挖越强,可唐渊这方已拼尽了全力……
费劲力气消灭了二十余位通玄饿鬼。
深入敌营找到了父亲被关押的地方。
如此千辛万苦,却也只走出了第一步。